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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尋風這才注意到這個老嫗聲音竟如同少女,而且也帶著一絲熟悉。
黃飛則是冷臉看向老嫗,似是想多聽幾句。
“此事說來話長了。”
吳細巖抬手一撫,一張桌案四條藤椅出現在綠茵草地上,他率先坐下,讓三人隨意。
隨後將五帝的來歷,天蒼海陸天道衰敗,五帝離去後科蒙殿的發展,接著萬江流所行逆天之事,再到招來域外強敵,天蒼第一宗門科蒙殿如何淪落為域外走狗,萬江流又是如何聯合五州修士反擊,緩緩講述給眼前三人聽。
聽著吳細巖的娓娓道來,老嫗和花尋風全都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就連黃飛千年面癱,此時也維持不住,一副瞠目結舌模樣。
吳細巖說完,端起桌案上茶杯喝了口茶,對花尋風說道:“我說這些就是要你明白,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誤會科蒙殿,唯獨你不可以。”
黃飛面癱臉看了一眼花尋風,眼眸深邃。
吳細巖的話對花尋風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這與他以前一直接受的訊息完全不一樣。以前,不論是看古籍,還是聽旁人描述,科蒙殿都是十惡不赦的,是全天下的人公認的有史以來最可恨的宗門,沒有之一。
現在吳細巖一席話,讓花尋風瞭解了事情經過。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吳細巖,按理說堂堂五神師之一命神師,全天下公認的“君無戲言”,沒必要在他這裡撒謊,但猛然間接收這麼多的資訊,而且這些資訊完全顛覆了他腦中對科蒙殿和萬江流的評價,一時半會兒的花尋風無法接受。
一旁老嫗並沒想那麼多,她權當是在聽故事,見吳細巖沒繼續說下去,催促道:“那...萬江流最後怎麼樣了?”
吳細巖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說道:“這也是我想找‘洪全’問的問題。小子,關於你父母,你有什麼印象?”
提到洪全和父母,花尋風強提神道:“兒時的事,我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我與爹孃在一起時間很少,是全叔將我帶大。我七歲那年,家中遭人闖入,全叔帶我殺出重圍來到鄒魯,那時全叔告訴我爹孃都死了,讓我好好生活。”
吳細巖再次問道:“你還記得七歲前你住在何處嗎?”
花尋風說道:“南麓州雁下郡婪汕城。”
這次輪到吳細巖驚訝了:“竟然在南麓州?那為何不來找我?”
花尋風搖搖頭。
吳細巖搖頭苦笑,“看來,也是不信我啊。”
聊天跨度有些大,老嫗腦筋轉不過來:“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呀。”
吳細巖、花尋風看著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做著青春少女的表情和動作,心中惡寒,原本愁緒滿面的氣氛也被衝散一些。
吳細巖道:“你趕緊把這妝卸了,我看著彆扭。”
老嫗倔強道:“我不卸。”
吳細巖問道:“為什麼?”
老嫗瞥了眼黃飛:“這裡有個色情狂,我都長成這樣了,他還覬覦我的美色,我若顯露原貌,還有活路?”
花尋風越聽越耳熟,這聲音,這語氣,一道天下無雙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
“你是...沐雨晴?”
老嫗看向花尋風,滿臉褶皺贅肉的臉上,露出一個蒼老的微笑,她比了一個剪刀手:“你總算認出我了,沒白救你。”
“原來姑娘叫沐雨晴。”黃飛看著老嫗,冷聲冷臉,但語氣中帶著欣喜。
“你...你們...”花尋風驚訝無比指了指吳細巖,又指了指沐雨晴:“你也是科蒙殿的?”
沐雨晴搖頭調皮道:“並不是,我和前輩做了個交易,不過交易的傀儡是壞的,我準備再要一個。”
“胡說!”吳細巖一指沐雨晴,怒道:“我答應給你的是塑神境的傀儡,陽神境傀儡只是為了你的安全暫借你用罷了。”
“現在倒好,陽神境傀儡變成廢鐵一堆。你知道一具陽神境的傀儡耗費多大嗎?就你這幾顆易容丹,你認為夠嗎?”
沐雨晴爭辯道:“還不是你讓我去解救失足少女那傀儡才會壞的嘛,現在又來怪我。”
吳細巖被氣的綠豆般的眼睛瞪到極限,一拍桌子道:“多說無益,再來一百顆易容丹,我不與你計較傀儡的事。”
“一百顆易容...你當飯吃啊。”沐雨晴毫不退讓,一腳踩在凳子上,與吳細巖對視:“最多十顆,愛要不要,不要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