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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正榮聽得點頭,說道:“你感氣、悉體氣行,這一過程時時在用心神,將心神牽在了上面,自然便會消耗心神,感覺疲憊。”
谷玉金心頭一下恍然,卻是一下通透了其中道理,說道:“是了……心神牽扯在腿腳之上,走路走不多時,就會疲憊。心神在拳腳動作之上,時刻注意,片刻之後,也要耗盡力氣,一下疲憊了。我這心神,雖不在外面,卻專注在了本神之上——本神若不被注意,這樣持續執行,晝夜不息,一生一世也都不會疲憊。可是一被注意,被元神關照,也才一個時辰,就感覺疲憊,一下子湧出雜念,斷開了這一種聯絡。
“也是同樣道理,我睜著眼睛,若心意不在看上,睜一天也都不會累。可我若是投入到遊戲,一雙眼需全身專注,要注意畫面中的影象,若是盯上一個時辰,也會眼乾、眼澀,甚至還會流淚、發酸。注意去聽聲音,則會感覺腦仁兒突突的,被吵得腦仁疼。這些,都是一種疲憊的訊號,是識神累了。”
才一說完,心頭就忽想起了踵息一篇中,那一句“此,心也,符止。”,接著,便又一下聯絡到了葛真人所傳的法門中,“夫坐而忘者,神之弛,心止於符者,神之虛。”又“弛,彌於天地,而無不包容,萬物之渾同其中,物我皆一,無分別矣。虛,則以待萬物,曰:唯道集虛者也。”
忽而就生出了些許感觸,暗想:“符,是聖人垂天之象以為之,為抽象、為求得、為思索。是用心、用意、盡思維之用,止便是要心無這一過程。踵息說要符止,葛真人的法門也要說心止於符。這都是要人不去抽象,不去用心、用意、盡思維,我的行為,分明是用了符。以此用心,知了氣的行止、運作。原來,符是這麼一個意思……若非有這樣的經歷,我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一輩子,也不知道這一個‘符’字,竟是這麼一個意思。
“垂天之象,體而用之,抽象以得之,符也。耗之心神,殫精竭智,將本是自然之象用心凝之,成了無形之器,用之於人,便也一般的道理。葛真人的法門,講的是忘、止之後,自得自然。不想我一用心,也竟得了。《道德經》說有、無是同出而異名,皆謂之玄,大概便是這樣的道理了。”
遂便念頭一轉,又想到,“誒,對,踵息……我這不就是踵息嗎?雖然踵息也說,要符止,我這一方法未止,卻也得了踵息的一些玄妙。想不到踵息,竟還和武學的心法有關係。”跟著就又想,“有關係才對。這踵息一篇,本就古老,同出一源的話,自然就會有所關聯的。既有武學心法中的東西,又有仙家的法門中的東西,難怪葛真人要和自在和尚爭呢?”
谷玉金的感悟之語,卻令戚正榮、米明秀都有些意外,亦是生出一種茅塞頓開之感。
米明秀說道:“原是本神疲了……我等以前卻是不知,這竟會也和心法之用一般道理。心神不在乎身,而在乎本神,則身不見疲,本神卻會疲憊。這內功高深與否,絕妙玄機之處,竟在於此。”
卻是想到一法,說道:“若是根據情況,把握用或不用,常時心神便不去集中、專注於氣,只待需時一用,用之則聚,不用之則散,該會更見耐久。我們提縱也好、身法、步法、拳腳刀劍也罷,也都是如此。在功夫上身的時候,最累,因為最是用心用意,上了身,便可隨意發作,因不需多用心神,反倒就不會疲憊了。”
戚正榮搖頭,說道:“這卻不行。神不常用,則如呂方仙長所言,六識會變作六賊,本神也會積累錯謬而不知修改,故還需要日日修正,勤練心法。”
谷玉金說道:“這是……凡事也皆無絕對,有無相生,高下相形,萬物皆都負陰而抱陽。該用則用,無用大用,既要有為,也要無為。”
戚正榮正了一些顏色,問谷玉金道:“你可知,你適才跪坐,身體起伏,由微而漸,再被無形之力操起,一起一伏,我想到了什麼?”
谷玉金試問:“踵息?”
戚正榮說道:“正是踵息。一起一落,若見過踵息的法門,也見過踵息的圖,一眼便讓人察覺,這便是踵息。一息一忽,三十息一經,三十忽一秒。十二經一巡行,十二秒一字。復三十巡行,恰是一時辰。一日十二萬九千六百息,可是巧合?”
米明秀也說道:“正常習練心法,雖也能感受氣行,可一息卻不是一忽,氣在一息之間,也是行那麼遠,卻也無這樣的力道,頂多是經脈有些脹感。你這該是合乎其數,才見其妙的。”
谷玉金心想:“這怕是和那風沙讓我一下變成了小孩兒,和仙府之中,在呂方那裡睡過一覺,也都又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