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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真人說道:“從這兒下去,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個天文水運儀。”
谷玉金心道:“竟然是這麼一個東西,難怪這個葛真人如此失態了。”
這“天文水運儀”可是一種極為複雜、精妙的機械,是以水為動力推動的一種計算、模擬天象的儀器。這大漠瀚海之中,出現這樣一臺機械,一如是葛真人感慨的一般:不論是從別處搬來的,還是就在此地,自找材料做的,也都足夠不可思議,足夠的令人欽佩了。
戚正榮、米明秀卻是不知這“天文水運儀”是什麼,卻也猜到了這樣東西的不凡,師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反倒是對這一趟找到仙藥多了幾分希冀。
這一種希冀很無根由,卻切實的引動了二人的情緒。
谷玉金看著黑暗的入口,說道:“我去點個火過來照亮,也先看看能不能下人。”
葛真人看他一眼,莞爾一笑,說道:“這下方既存瞭如此大的機械,在活水的推動下運轉,氣自不是閉的,內外互動,怕要比這上面的氣都好了很多。風水風水,風生水起,水活風自然也就是活的……故而,這下面是無死水淤積之瘴,無風淤塞之窒的。你怕是聽大人講過一些探寶的故事,才會想到要放下火去探一探,其實不必。學了東西,需自己琢磨清楚,活學活用,才算學會了,這樣只是知道所以然,不知其所以然,不能具體因時、因地、因人,繩天、地、人三才進行思考,那便也不是你自己的。”
葛真人見他一個孩子,語言中便多了幾分說教,說教的內容卻是一些真知灼見,足以讓谷玉金受用一生。
但正所謂“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起時谷玉金聽得心中很不舒服,等全聽完了,那一些不舒服才算是散了,心中不禁暗省:“真人這番話,我自小到大,一輩子都不曾聽人講過。不論是交淺言深的,還是交深言淺的,也都無人和我說過這樣的道理……這個道理,卻足夠我受用的了。葛真人願這般指點,怕也是看我一個孩子模樣,才願意多說幾句,這是大人見了孩子的一種天性。若是我再大上一些,只怕葛真人也都不會如此說教於我。”想到這裡,谷玉金就對葛真人深深一揖,語帶感激,說道:“晚輩多謝真人教誨,這樣的道理,我定銘記於心,不忘分毫。”
見著谷玉金這般知禮謙卑,葛真人便“哈哈”一笑,滿心暢快,扶了谷玉金起來,說道:“好孩子,快些起來……我啊,也就隨口說你幾句,你不嫌棄旁人的指指點點便很好了,人性皆是好逸惡勞,好善惡惡,此性之使然。你能聽進我說教,記下這些話,未來不論做什麼,也定然成就不凡。但我還要告訴你,旁人說的,你不能偏信。人說什麼,你信什麼,那不是謙卑自愛,而是缺心眼。旁人的道理,也不一定都是對的,你需仔細琢磨,來回反覆去揣摩,去印證,才可得真知。善惡是非,對錯美醜,都需你自己判斷的。”
谷玉金說道:“真人這又點了我一句。”葛真人抬手在谷玉金的頭頂揉了一下,說道:“這次不給我作揖了?”
戚正榮、米明秀都是一笑。
葛真人又說:“這孩子說的也對,咱們是該弄個火把。我倒是沒什麼,你們三人若沒個火把,下去了黑黢黢的,什麼也都看不見。”
戚正榮想了一下,說道:“不如先做了火把照亮,而後咱們把火堆搬下去,這樣能省不少麻煩。”
葛真人道:“好主意。”
四人便返回到火堆處,用樹枝捆紮了火把,將火引燃,因也沒什麼油料,故而火把卻不能把著,只能平拿著,時不時還要將燃燒的一頭斜著向下,讓火攀著樹枝去燒,生怕滅了。
那火在夜風中忽閃,似是幽靈一般明滅不定。
火把共是做了兩支,分別由葛真人、米明秀二人拿著,谷玉金本還想著和戚正榮一起拿柴禾,戚正榮卻是一下子都背在身上,和他說道:“你跟著就行了。”
谷玉金便空手跑了一個來回。
葛真人舉著火把,走在最前,下了臺階。接著便是戚正榮、谷玉金、米明秀。兩隻火把一前一後,將周圍都照出了昏惑的明黃。
一級一級的石階綿延,足走了很長一段,才下到頭。
一大片望不到頭的黑暗,將光壓在了四人身週一小塊地方,地面是平整的砂漿地,抬頭一看,卻能看到穹頂之上大大小小的星點,北極方向,北斗的柄正指上方……上南、下北,卻正是北斗指南,正是夏時。至於其它星宿,谷玉金卻大多都不認得,天文知識匱乏至極。
葛真人再一次驚歎:“這真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