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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枝的琴藝還真不錯,這首江南辭彈的羅觀心靜如水,至於所言身世是真是假,羅觀也無所謂。一曲終了,羅觀點頭道:“真不錯,來,再來一首蜀王詞。”

“是,公子。”小枝輕輕吐口氣,繼續彈,道:“奴家還不知公子貴姓呢。”

“我姓羅。”羅觀說著:“叫羅觀。觀賞的觀。”

小枝不識字,也不知觀賞的觀是哪個觀,但觀賞的觀的意思懂,道:“公子是富貴命呀,名字都是觀賞呢,這一生四處看看賞賞,奴家羨慕呀。”

羅觀哈哈一笑,道:“你在這做個幾年,攢夠了銀子,也能去走走賞賞吧。”

“那是不行的,莫說奴家幾年後餘不到幾個錢,就算是存到錢了,也是要想辦法嫁人的,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了,也沒閒暇出去玩。”小枝顯得有些憂傷。

“那也不一定,做人不要給自己定這麼些條條框框,該享受就要會享受,想那麼多幹啥。”羅觀逗她,她也逗羅觀。一男一女都心知肚明,對方只不過是在敷衍而已,有幾句真話都不一定。

羅觀喝著茶,斜靠椅子上。

這是上午,青樓里人並不多,有的,也是留宿在此的客人,羅觀還是這座青樓今日的第一個客人。

嘩啦啦。

羅觀正聽曲聽的陶醉,忽然院子裡響起花瓶打碎的聲音,接著就是吵架打架聲。

因為包廂朝院子的窗戶開著在,所以傳上來的聲音比較大。

羅觀有些好奇,起身走到窗邊看下去。見到下面兩個龜奴正在毆打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

旁邊老鴇掐腰站著,捏著手絹的手不時指指點點抱頭鼠竄的書生:“你這小崽子,咱們家香玉也是你能要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身上有幾個銀子,香玉是不忍拂你的面子,你還真當回事了。給我打,狠狠的打!”

羅觀忽然開口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撒泡尿只能照出來

俊還是醜,可找不出來有錢沒錢呀。”

老鴇抬頭一看,原來是進門就給二十兩的富戶,登時臉上的表情從刻薄變成了誠懇的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呢,這個書生啊,花幾十兩就要給咱們店裡頭牌贖身,我們不理會他,他還糾纏不休了,天天來纏磨,今日實在是忍不了,必須揍他一頓了。”

羅觀笑問道:“那得多少銀子?”

老鴇眼珠子一轉,心想,這羅富戶看起來不像那種摳門的有錢人,問這個莫非是想幫一幫那書生?咱們香玉嘛,可是頭牌,一年上千兩銀子還是能掙的,賣的話....起碼...起碼得五千兩銀子。

羅觀見老鴇不答話,又說到:“難道香玉姑娘是金鑲玉,無價之寶嗎?”

說話間,其實香玉在另一邊都聽著在。

其實那書生之所以如此,只不過是因為香玉在招待他時,隨口哄了他一下。說只要媽媽同意,我是一分錢不要的。

書生彷彿就得了聖旨,真來提親。

老鴇一開始只當書生傻氣上來,沒想到他天天來,老鴇見這不是事兒,恐怕還是得揍一頓才能揍醒他。

老鴇其實只想了一會就想好了價錢,但為了表現自己的為難才故意多沉吟了會兒,才笑道:“客官,香玉可是咱們的頭牌,咱們樓就是靠香玉撐著,他若想贖身,起碼得七八千兩白銀不是,就這我還是少算了。”

坐在房中的香玉聽鴇母說自己起碼值七八千兩,心中不由得有些歡喜,這恐怕是巴中城自古以來最高的頭牌價錢了吧。

不過香玉轉念又一想,莫說願不願意,即便有願意的客官,誰又能出得起這錢?能出得起這錢的,家裡正室基本上都是門當戶對有權有勢的。也不會允許自家夫君花這麼大價錢買個青樓女子回去當妾。

至於那書生,香玉雖然也挺喜歡他,可惜他沒錢呀。當初自家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那書生還當真了。她跟他說,只要你能說

動媽媽,我是一分錢不要的。

他還就真信了,真是讀書讀傻了。

“唉...”香玉嘆口氣,繼續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聽老鴇報完價,羅觀笑:“我說這位姐姐,我雖然沒見過香玉,但想來這位香玉姑娘不可能比京城燕歸巢的四大頭牌還要美豔吧?七八千兩,您這是坐地起價呀。”

“您是不知道,咱們樓生意多半還得靠香玉撐著,雖然不比燕歸巢頭牌,但也不差。這價格真不算多。您不常來,不信您問問老客,老客們都知道香玉的好哩。”老鴇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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