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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腳步漸漸近了。
雨水這天,蜀地安康城下起了雨。
陳樂天隻身一人從東城門外走來。
沒有人知道,這位看起來並不如何顯眼的男子,就是如今青天閣新一屆學子中的翹楚陳樂天。如果大家知道此人就是陳樂天,定然是要上來看一看的,就算不敢與其說話,沾染一下人傑的氣息也是好的。
陳樂天這一路都是走來的。
送走李萱兒後,他心中的掛念就沒有停止過。之後又接到李萱兒寫來的信,信中所言,讓他不禁背脊發涼。
那是自行治理的蜀地啊!
那裡的官匪勾結,可是整個大宋,除了偏僻雲貴地之外,最多的地方。
讀再多聖賢書計程車子官員,到那裡去上任,三五個月,就會被當地小吏給帶壞了。
當官的再清廉,沒用。手底下的小吏才是真正做事的人。政令下去後,小吏們有無數種變通的法子。
這種情況下,官員只有兩條路走。一是同流合汙,跟著一起撈錢,二就是調任他地。
能尋到關係調走的人,自不用多說。但是更多的是尋不到關係掉不走的人,那麼,就只有辭官了。
更可怕的是,沒有辭官,又不想同流合汙的,就縮起了頭,當起了空頭官,任由下面的人魚肉百姓。
當然了,在大宋官吏整體清明的情況下,真正如何魚肉百姓,那是任誰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的。
但是,欺上瞞下從中撈取錢財的官吏,則不可避免的有很多很多。
基於這些考慮,陳樂天覺得李萱兒太冒失了。
只是路過而已,何必趟這渾水?
這其中的水到底有多深,就算是自己,恐怕也得好好想想一番然後才做是否插一腳的決定。
但是萱兒?哪來的如此強烈的責任感?
“萱兒啊萱兒,為夫平時對你真是疏於管教了啊!”陳樂天從汴京城出發前一夜,躺在床上,不禁如此嘆道。
然後他就啟程上路了。
一路往西而來。
到達安康城,陳樂天找到在此地安插的專門傳遞李萱兒資訊的人。
在汴京與西蜀之間,秦鐵牛安插了十幾個人來回傳遞訊息。這一套訊息班子與李萱兒的護衛班子是兩套互相監督的人。
兩套班子都能派人回來送訊息。
不管是哪個班子出了問題,另一套班子都仍舊能正常執行。
用陳樂天的話來說就是,這哪是保護一個普通人,這是保護大人物啊。
秦鐵牛鄭重的說,家宅後院的安全保障了,你在外面做事才能放的開手。
陳樂天則笑說,都是你的功勞,回頭帶你去燕歸巢玩。
秦鐵牛轉過身,喃喃嘀咕,你帶我去燕歸巢玩?我去過燕歸巢十幾次了,你恐怕一次都沒去過吧?你知道頭牌叫什麼嗎?頭牌那顆最惹人愛的痣在鼻子上還是下巴上嗎?
春雨中,陳樂天沒有撐傘,很享受走在雨中的感覺。
細雨打在臉上,有種微涼但很清爽的感覺。他忽然憶起去年的春雨中,他跟袍澤們正在山林野地裡負重八十斤穿行。
所有校尉所有伍長所有前鋒營將士,人人都是一邊走一邊怨聲載道。
而大將軍則騎著馬跟在他們後面。
“我說你們一個個的,昨晚不都睡得挺香嗎?”大將軍如是說。
其實昨晚他們只在沼澤地裡睡了一個時辰,就被大將軍派人一人一腳給踹醒了,然後繼續背起沉重的包袱前行。
六個時辰後。
“大將軍,我有話說。”在眾袍澤眼神的示意和哀求下,請求休息的擔子終究還得落在陳樂天的肩上,於是陳樂天大聲道。
幾丈外騎著貴重寶馬的大將軍冷冷看了眼陳樂天,道:“有屁快放。”
陳樂天一邊艱難邁著已經快累的麻木的雙腿,一邊道:“卑職有個疑問,為何不讓全軍將士都跟咱們前鋒營和伍長校尉一樣,一起訓練?”
“那樣會讓你們這些廢物在其中摸魚划水,而我卻無法發覺。”大將軍如此道。
“如果我有一種法子,可以讓所有將士加入訓練,而且訓練成果是可以監督評判的,那麼請問大將軍,這個法子您能接受嗎?”陳樂天忽然從泥地裡站直腰,大聲道。
大將軍立刻勒馬,跳下馬來,往陳樂天走去,同時微微抬手,示意全軍就地休息。
眾校尉伍長早就盼著大將軍這個手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