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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李戎生此刻一身青袍,頭戴方巾,如國子監的學子,這是陳樂天第一次見大將軍如此穿著,與軍營中的那個鎧甲披身滿臉風塵的大將軍判若兩人。

兩人正說著話,陳樂天不禁笑道:“大將軍穿書生衣裳,倒也挺像個儒生的。”

大將軍不知是惱陳樂天不說正事,還是覺得被說像儒生所以不高興,又踹了陳樂天一腳,道:“本將軍就是儒生,當年若不是誤入歧途,現在該是在廟堂上跟朝臣們互噴口水。你小子幾個月不見,似乎漲膽子了,敢對我評頭論足了?來人吶,拖出去打二十軍棍!”

陳樂天正想冷笑說‘您當這是在軍營?’

誰知話還沒出口,居然真的走進來兩個兵卒,把陳樂天拖了出去。

陳樂天當然是不敢掙扎的,瞅了瞅拖他的倆人,發現正是大將軍的兩個親兵,求饒道:“二位兄弟,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哼!”親兵只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將陳樂天拖到院子裡往銀杏樹上一綁,噼裡啪啦哼哼哈哈的打了實實在在的二十軍棍。

幸好陳樂天現在已是春境的肉身,否則擱在以前,這二十軍棍早把他打的皮開肉綻七八天才能養好。

“小的知罪了。”陳樂天拍拍屁股走回書房,毫無誠意的拱手認錯。

大將軍李戎生見陳樂天生龍活虎的很,心中高興,要知道這兩個親兵都是軍伍中的大力士,他們用盡全力的二十軍棍擱在普通人身上,起碼能把人打個半死。可陳樂天此時卻毫無妨礙,似乎根本沒挨那二十軍棍,看來確實是大有長進。雖然心裡快慰,但大將軍臉上卻還是一副生氣的樣子,道:“你現在厲害了是吧?不怕打了是吧?打不痛你了是吧?”

陳樂天趕忙給大將軍倒杯茶,諂媚道:“您就別寒磣我了,我這點長進,在武當山都排不上名號的,在書院,也排不上名號。唉,您說這修行之道,怎麼我覺得比咱們當兵打仗還難啊?”

李戎生順利被陳樂天轉移了注意,道:“都一樣,哪個都不比哪個難,哪個也都不比哪個容易。你別急,當年你剛入軍伍,我給你們講戰陣講機變,你起初不也是懵懵懂懂嗎,不也不是學生裡最聰明的那個嗎?我還是那句話,想做人傑,就得刻苦。”

陳樂天嗯了一聲,忽然抬頭道:“好久沒聽您這句話了,軍中還好嗎?”

李戎生道:“上回武當之行匆匆而過,因為要趕時間回來跟聖上商量火器局的事。今天咱們好好聊一聊,多喝幾杯。”

陳樂天拍手道:“好。”

晚飯就大將軍李戎生和陳樂天兩人吃,李二爺李通說是出去有事,所以沒在。

大將軍李戎生揮退僕人和親兵,拍拍陳樂天的肩膀,換上寵溺的神情,道:“路我給你鋪,但辛苦還得你自己辛苦,我代替不了你。”

陳樂天舉起酒杯先乾為敬,然後道:“您放心,保證辜負不了您的期望,不敢說三十歲之前到秋境,到夏境應該是可以的,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夏境。您是知道的,我這人本事可能不大,但我決心一定夠大!”

大將軍點點頭,也幹掉杯中酒,道:“這我相信。”

陳樂天道:“我聽咱們伍來信,我走後少了個人,他們都不給加人是吧?”

大將軍道:“他們不給加是一方面,主要是我支援他們,不然你的頂頭上司劉校尉早就揍他們了。我覺得位子留著也行,將來你混不下去了還能回去,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

從實際年齡上來說李戎生比陳樂天也大不了多少,但兩人的關係亦師亦友,說起行伍朝堂之事,李戎生是老師,說起在李戎生眼裡,奇奇怪怪的理論和亂七八糟的想法,李戎生是朋友。

甚至,說起火器之事,陳樂天隱然有種老師的味道。

這便是兩人的默契和投緣。細說不明,追究不出,只在滿桌的酒香中了。

喝完一罈酒,兩人又說起了火器研究局之事。聖上的意思是讓聖上做名義上的最高負責人,李戎生做實際上的最高負責人。

但這個提議李戎生反對。北軍事務本來就足夠多的了,每次他回趟京城,北軍積壓下來的事他都得連續熬十幾個通宵才能趕上進度。這種情況下,再要他負責實際的研究局之事,他沒這個精力和時間,而且他也不可能在京城待著,長時間遠離北軍,會讓北軍的戰力下滑,甚至崩塌。

聖上見此法不行,又說起了至今尚未得知姓名的陳樂天,說既然大將軍沒時間,那就讓那個火器研究院的提議者,你麾下的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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