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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葳蕤為一身狼藉的譚明姃第二次診治的時候,釋燕和解鳶正在廳堂內和韓松年大戰三百回合。
解鳶最擅長撒潑打滾,要抓著那個拉扯解鳶和譚明姃的侍從送去報官,又要讓這個人就在郡主府挨板子。釋燕就在旁邊拉著她,安撫韓松年。總而言之就是不給人走,也不讓姜大夫進去。
小蔥小井急著燒水,溫葳蕤一人在飲霧閣的廂房內,輕輕地掀起譚明姃右腿上搭著的裙襬。
腿上光禿禿的,既沒有先前的包紮,也不見溫葳蕤塗抹的藥膏。
早在韓松年來之前,譚明姃就和解鳶一起將這些東西都除去了。
溫葳蕤不傻,譚明姃抹去了自己傷處治療的痕跡,在廳堂裡面那樣聲勢浩大,不過是為了給腿上的傷一個眾人親眼所見的緣由。韓松年不知道她的傷況,確實可能被她這樣瞞過去。
他盯著譚明姃的臉,心中滋味萬千。原本以為她在辰州安樂自在,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兇險萬分。
溫葳蕤走南闖北,行醫為生,無緣大富大貴也算安貧樂道。但譚明姃卻在辰州被人肆意地搓磨。她此刻衣衫裙襪全被血和花瓶裡的水汙了,滿臉通紅卻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呻吟。
他與郡主,不知道哪個才更狼狽。
溫葳蕤清理了她渾身被花瓶劃出的傷口,為她的腿施了針,又包紮好,最後輕輕地將譚明姃額前被打溼的碎髮拂開,悄然地退出去了。
譚明姃轉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給兄長寫信。
“給哥哥告個狀,也讓人知道我明衡郡主不是好欺負的。”
解鳶和釋燕都回來了,守在她的身邊。她倆都知道,這只是郡主說說而已,郡主和朔王殿下雖然時常通訊,但從來報喜不報憂,不想讓朔王殿下擔心。
譚明姃傷口都很疼,便由解鳶磨墨,釋燕為她代筆。
“先說月河臺的事兒,就說釋燕看見韓家和山匪勾結。”
解鳶背對著譚明姃給釋燕使眼色,釋燕便寫,郡主在月河臺如何如何,摔傷了腿如何如何,沒有大夫診治如何如何。
“再說韓松年的事情,就寫韓松年對郡主府耿耿於懷,”譚明接著茶喝了一小口,好懸沒漏下來,“他說什麼他要娶親的事情,料想也不是真的,娶親難道就要另外開府?說不準是當年韓家裡面有什麼齟齬,要分家也未可知。”
於是釋燕又寫,韓松年上門咄咄逼人如何如何,郡主又摔傷一次如何如何。
然後譚明姃思忖片刻,讓釋燕補充。
“明衡不慎負傷,雖是小傷,但原定的三月啟程五月入京不能成行。
韓家仝家有姻親,明衡擔憂是仝家為助三皇子奪嫡而作祟,願在辰州調查一番。”
若一切順利,六月前可以出發。
問聖安。”
寫好之後譚明姃要看,這一看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自己方不方便,非要拿著筆把她覺得不合讓哥哥知道的全用大墨點子蓋了去。
釋燕小聲地念叨:“合該讓殿下知道,最好咱們辰州也有西北鐵騎,只要一萬人,把山頭都踏平了去,怕什麼山匪仝家。”
譚明姃不聽她胡說,打發她出去送信,還是要封得死死的送給朔王在辰州的舊部仇大哥。
“韓松年他們呢?”譚明姃問解鳶,她全權信任她們倆,這會兒才想起來問這件事。
“打發走了,我和他們說了,等您醒了郡主府就去報官。”
譚明姃笑了,這是嚇唬人的話,而且也嚇唬不到韓松年。笑過之後,她又感到煩憂。
“你覺著,韓松年他信了嗎。”
解鳶抿著嘴,她也不好說,但事情未必就有那麼壞。
“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就算他有心往我們身上猜,估計連自己說服不了呢。”
“好,”譚明姃也願意往好處想,不往好處想,萬事都做不通,“有訛他些銀兩嗎?”
解鳶頓感自豪:“我好一通發作,他怕是要送十萬金到郡主府來。”
於是兩個人又沒頭沒尾地笑了一會兒。
笑過之後又是莫名沉默。
“對不起,”譚明姃伸出輕輕地扯著解鳶的絛帶,“解鳶,怪我闖禍了。”
“沒有怪您,”解鳶是潑辣又豪爽的,心裡又和譚明姃親近,因此常常數落她,但也最愛惜她。郡主出門的時候她都不贊成,就怕她受傷,但她學寫字的時候謄抄的又全是郡主遊歷回來寫的遊記,“就是實在太危險了。”
“我不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