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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開玩笑,可是見她的樣子極認真,不像是同自己說笑的模樣,更何況這樣的玩笑也不是胡亂開得。
婉瑩巧笑倩嫣問她:“是哪家公子?如此三生有幸,得到我們師家侯爺府嫡出小姐的垂青?”
婉婷先是難為情了半天,看了看婉瑩,眼中閃爍著信任的光芒,索性也不避諱,直接貼在婉瑩的耳邊說:“我只跟姐姐一個人說,姐姐發誓不能說出去。”
婉瑩舉起手說:“姐姐若是說出去,嘴上長疔,身上爛瘡。”
婉婷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才放心地貼在婉瑩耳邊說:“新晉的鎮遠將軍,賀佑安。”
聽到賀佑安三個字的時候,婉瑩心裡倏然堵了一下,如同岔氣一樣,痛徹心扉,手捂著胸口,一點也不敢動。婉婷見狀趕緊用手不停地給婉瑩揉搓。
緩了半天,岔住的那口氣才算順過來。心中還是糾結,眼神中多了些驚恐的凌厲。眼前的婉婷天真爛漫,一心一意地念著春閨夢裡人的故事。
婉瑩將眼神錯開,看著窗前搖擺的碧玉珠簾,此刻清脆的綠色,是那樣冰冷徹骨,窗外寒風呼嘯,不時從窗隙中擠進溫暖如春的室內,還未吹散臉上的浮熱,就已經消逝在紅爐香霧的繚繞之中。
掉在塌邊的詩集,正是那首春江花月月: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盡,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硬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張若虛寫盡春夜之景,可是那句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說的不正是眼前的三個人麼?
無心賞析,亦無從跟婉婷訴說這其中的原由,怔怔地看著半翻半卷的書卷。
婉婷並未察覺婉瑩心裡的周折,依舊小聲興奮地說:“賀將軍也尚未婚娶,姐姐可知道賀將軍?咱們大周朝最年輕的將軍,前不久做了徵南大軍的大元帥。如今兵不血刃光復了金陵城,爹爹也盛讚賀將軍是天降的將才!”
“金陵城光復,你怎麼知道?”
婉婷稚氣未脫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難為情地說:“我偷偷看了爹爹書案上地邸報。”
“小東西,你可真是下功夫!”
“那當然了,將軍在外面打仗,婉婷放心不下。”
婉婷說了半天,見婉瑩不言不語,以為婉瑩不知道那人是誰。繪聲繪色地說說:“姐姐都不知道,賀將軍現在都成了京城待嫁小姐們的心病了,聽到也不是,聽不到也不是。姐姐不會真的沒聽說過賀將軍吧?”
婉瑩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呢?只是自己跟賀佑安是那樣的糾葛,又怎能宣之於口?
“皇上親封的鎮遠將軍,京城還有誰會不知道啊。”婉瑩放下心中的思緒,淺笑問道:“空穴來風,或許人長得鄙陋不堪也未可知,到時候你不後悔麼?”
婉婷反覆摩挲著腰間垂掛的流蘇香囊,頗為矜持地輕聲細語地說:“婉婷見過賀將軍,最是英俊非凡,氣宇軒昂。”
婉瑩愕然,輕輕捏了婉婷微肥的小臉,問道:“師家向來門風極嚴,你是怎麼見得他?”
婉婷紅漲著嬌俏的小臉,支支吾吾地說:“南征開拔那日,爹爹奉命去相送,婉婷想出去玩,就央求爹爹,最後婉婷假扮爹爹身邊的小童,擠在夾道歡迎的人群裡,看到了賀將軍。就那麼一次。”
“你這心思不怕伯父知道了打你?”婉瑩嚇唬婉婷說道。
“婉婷和賀將軍郎才女貌,婉婷嫁給賀將軍,爹爹歡喜還來不及,為什麼打婉婷?”
“好不害臊的蹄子,郎才女貌也是你自己說自己的話嗎?”
婉婷不諳世事地說:“家裡的嬤嬤們說婉婷長得標緻,幾個叔叔們的家眷也說婉婷長得齊整。爹爹和娘帶婉婷出去赴宴,沒有不說婉婷好看的。婉婷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長得甚美,嬸嬸們都說婉婷長得像姐姐,可是婉婷自己覺得:婉婷的眼睛稍微小了一些,鼻子跟姐姐比也稍微有些遜色。”
婉瑩好羨慕婉婷這樣至真至純,明知故問地說道:“你可斷定賀將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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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撅著小嘴說:“賀將軍為什麼會不喜歡婉婷呢人常說郎才女貌英雄難過美人關婉婷雖然不及姐姐傾城美貌,可也算得上佳人一位。他焉有不喜歡的道理?”
果然赤子之心至純,婉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