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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的四句詩,婉瑩卻聽出了詩裡的玄機:她是婉轉的告訴自己,她不會跟自己爭寵。相反,甘心做一枚默默無聞的綠葉,陪襯婉瑩這朵牡丹。尤其是最後一句‘零落成土化泥’一句,說得再明顯不過了,泥養花護花,他寧願死心塌地地做一捧泥,只為紅肥增色。大約她什麼都不圖,只求能明哲保。
剛好此時,孟氏與婉瑩四目相接。她的心意,婉瑩倏然明瞭。
潺潺的若水載著牡丹花,飄飄搖搖地浮到何氏面前。何氏側將花從水中撈出,神黯然,放在自己的鼻尖,聞了一下花心的清香,悠悠地唱到:“
羅窗微開茜紗低,
曉風無力卷裙衣。
樑上燕子慵懶,
恍惚只得三兩啼。
崎嶇幽徑通佳處,
斑駁青痕無人度。
翠竹輕拭湘妃淚,
巧碧葉伸前路。
塘中芙蓉沒覺曉,
惺忪睡眼垂頭俏。
繚繞香霧塘上團,
剔透晶珠立碧盤。
紅魚搖曳生多姿,
浮萍飄零苦無依。
近水俯空對己,
卻見浮萍染裙衣。”
一曲唱畢,連婉瑩也心神俱悲。何氏將手中的牡丹放入水中,低頭坐下。婉瑩仔細的打量著她,臉上除了落寂的神,再無其他。她的姿色在幾人中不算出眾,但仍是宜室宜家的溫良模樣。小的體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眉心微蹙似乎裝著數不完道不盡的愁思。
婉瑩憂傷地為何氏悲思:自己與榮親王新婚燕爾自然是你儂婉瑩儂,意綿綿。卻沒想到,兩人之外,還有這麼一個傷心落寂的人。婉瑩與榮親王芙蓉帳暖,總是感慨**夜短。而她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數著更漏到天明,自然是不說相思盡是相思。
李氏拿起水裡的牡丹,垂頭頓足地半天,終於漲紅著臉說:“
逆風紙鳶玲瓏起,
酒家旌旗同風戲。
……
同風戲……同風戲……”
李氏憨囧地站著,腦海裡不知道怎麼翻來覆去地思奪呢。眾人心思百態地望著她,等著她連出下一句。一陣風吹過,夾雜著些許沙塵。
婉瑩不由得拿起扇子遮擋,京城裡多風多沙,但凡有風,必定有沙。
”有了,我有了。”李氏歡喜地挑著說。
“你有什麼了?”劉氏壞壞地問。
“當然是有詩了,我的下一句是……”李氏興奮地拿著牡丹手舞足蹈,笑哈哈地說:
“寡意黃沙絕塵去,
多重蕊壓枝低。”
合合景,尤其是絕意黃沙和多重蕊相互襯托,更顯得意境無窮,巧妙。
最後只剩下劉氏了,她捏起水裡的牡丹,放下手裡的團扇,姍姍地起,走到亭子邊上的海棠樹前站住。折了一枝正豔的海棠放入水中,然後細聲吟道:“
桃花豔梨花白,
牡丹微醉芍藥開。
海棠不忍睡去,
紅燭夜下獨徘徊。
誰說裡只有牡丹最豔,我倒是覺得海棠更好些,若論花中之王,且輪不到牡丹呢?”說完將方才的牡丹丟在桌子上。
婉瑩微微抬目,孟氏原本適意的笑容,顯得多少有些僵硬,何氏喝著自己手中的茶。眼睛也不抬一下。
“姐姐惜海棠,可是若牡丹不是是眾花之王,那麼還有芍藥,菊花,芙蓉這些常被文人雅士讚頌的,也輪不上海棠吧。”說著正是年少無忌,口無遮攔的李氏。
劉氏想與之爭辯,還是沒開口。
劉氏的心思婉瑩又怎會不知呢,她以花喻人,說的正是他自己。
孟氏見兩人意見不合,對李氏說到:“東坡先生曾有《海棠》一首‘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惟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東坡先生算不算的風雅之士?”
“東坡先生固然風雅,原來是紫雲淺薄無知了,唐突姐姐了。”李氏一臉憨抱歉地說。
劉氏彷彿並不領也並不在意,只是別有意味地說:“無非是各花入各眼,爭來爭去無趣的很,娘娘說是麼?”
婉瑩原本無意她們的爭執,只顧品嚐丁香茶。劉氏如此一說,婉瑩明白她今的用意就是想故意做個樣子給自己看,在座的幾位只有自己的髮髻上簪著一朵牡丹,更何況牡丹是花中之王,不正像自己這個正室的娘娘一樣嗎?她說牡丹不配花中之王,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婉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