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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以褻瀆我和皇上的愛情,不可以的。”婉瑩被崔鶯兒說得有些尷尬。
“娘子,別傻了,皇上知道你在外面受的苦嗎?他知道你被追殺嗎?你敢和他說嗎?你說了他信嗎?”崔鶯兒的嘴,像是灌了毒藥,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毒辣。
婉瑩怔怔地衝著窗子外面發愣,橘子筐上遮蓋的枝葉,早上還是蓬勃碧綠,到了這會兒已經乾巴發白。
婉瑩想過到底是誰在背後追殺自己?想過這個人可能是馮佳慧?只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怎樣告訴皇上?或者說,她只顧著逃命來沒來得及想:見到皇上的時候怎麼告訴他?
婉瑩還沒有想好說辭。馮佳慧已經是當今皇后,這些話到底該不該跟皇上說?
婉瑩的沉默,證實了崔鶯兒心中的擔憂。
“你顧慮了吧?你既然那麼愛皇上,為什麼會有顧慮?你被追殺的話,你敢跟他說嗎?”
婉瑩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皓齒深深地陷在櫻紅的唇瓣裡。口中死咬著的,無非就是心裡的迷茫。婉瑩徹底不知所措了,她自以為是的愛情,她認為堅不可摧的愛情,她認為誓死守護著的愛情,居然經不起這樣三言兩語地質問。
崔鶯兒沒有打算放過已經茫然的婉瑩,繼續排山倒海地問道:“他知道你真的死了?他找你了嗎?找了多久?”
婉瑩心裡的防線開始漸漸失守,塌方式的迷茫,鋪天蓋地地席捲了婉瑩的愛情。
婉瑩開始抗拒這樣尖銳地質問,腦袋不停地搖晃,試圖擺脫迷茫的糾纏。
崔鶯兒已經看到婉瑩意念失守的頹勢,不遺餘力地追問道:“新皇后是皇上點頭同意的吧?你才離開了多久?他是否真的從失去你的悲傷中走出?又為什麼這樣迫不及待地加冕了新皇后?你是他的髮妻,他加冕了新皇后,是否追封你了?”
婉瑩徹底崩潰了,她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痛,就這樣毫無保留赤果果地被崔鶯兒連根拔起,不遺餘力。
婉瑩死命地搖頭,淚水飛濺在崔鶯兒的裙衫上,“不,不,皇上不是你說的那樣,不是。”
事到如今,婉瑩已經沒有陣地,可還是死死地抓著自己那點卑微的愛情,站在巨浪滔天的迷茫中,大聲地否定崔鶯兒的追問。
“娘子,你太傻了。傻的讓我覺得可憐。明明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不珍惜,非要守著一個虛晃縹緲的愛情,去傷害真正愛你的人。你這樣做,真的不怕在愛的輪迴裡遭到報應嗎?”
婉瑩搖著頭,反駁道:“我和皇上的愛情是真摯的,不是虛晃飄渺,我們真真實實地愛過並且愛著。”
崔鶯兒冷笑幾聲,站起來,背對著婉瑩說:“一個愛你的男人,怎麼捨得讓你被人追殺?”
“他肯定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肯定回來找我,保護我。”
崔鶯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冷厲地說道:“不要為了掩蓋而去欺騙,否則到了某一天當你自己看到真相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奉若神明的愛情,是那樣的面目可憎,血肉模糊。”
崔鶯兒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帳篷,婉瑩一個人坐在悶熱的帳篷裡流汗。
“六郎,你到底知不知道青兒在外面受苦?”就這樣小小的一個捫心自問,婉瑩的心撕裂地疼痛。
皇上不在身邊,沒有人能夠回答婉瑩這個問題。
燥熱的中午,知了‘吱吱吱’地叫個沒完沒了,悶熱的帳篷裡,婉瑩臉上的汗珠不停滾落,打溼了前襟處月白色的交領。
周身酷熱,心如寒冰。心裡的淚水全部凍結成冰,死死地壓在婉瑩心頭,越壓越重,誓要將婉瑩粉身碎骨。
半年多的歡好,真的就這樣一拍兩散?六郎,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晉封了馮佳慧?我還活著,你怎麼能另立她人做皇后?
亡命天涯的時候,只擔心朝不保夕,根本無暇思索這些問題。可是死裡逃生之後,這些藏在心底的疑問都開始蠢蠢欲動。
婉瑩身體裡被血淋淋地撕成了兩半,一半勸慰自己六郎肯定有他的苦衷,一定要相信他的不得已。但是另外一半瘋狂地反撲,死命地吶喊,自己這樣愛著,是不是太傻太天真?
雙方不分上下,勢均力敵,婉瑩卻在對陣廝殺中,逐漸沉淪……
“娘子,這帳篷裡太熱了,你坐在這裡是要中暑的。到樹蔭下面歇一會兒吧!”芸娘見崔鶯兒離開,不放心地過來看看,沒想到婉瑩大汗淋漓地坐在帳篷裡發呆。
紅芙也跟著過來,拿了帕子給婉瑩擦了臉上的大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