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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袁鴻信怒極反笑,眼中全是怒火,不肯從袁明臉上離開。一道殘影閃到袁明面前。

這種爹,和一個小兒子都斤斤計較·······寒涼感覺十分不爽,這樣子的人算是爹麼?想想自己小時候還真是幸福,至少有個疼自己的父母。

袁明抬起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寒涼後,毫無畏懼的與袁鴻信對視。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袁明是有資格爭奪家主之位的,可是他畢竟年齡太小·······

“諸位不必心慌。”大殿頂端傳來了一句溫和有力的話語。

“家祖!”眾人一齊跪下,一白衣男子飄然若地,面色溫和的俯視了一圈。

袁鴻信也是畢恭畢敬的對著白衣男子下跪,頭抵在地上。

唯獨袁明和寒涼直挺挺地站著,並沒有任何行禮之意,在跪拜的一群人當中顯得十分突兀。

白衣男子看到兩人,也並未顯出任何不爽,仍然是掛著一副柔和的笑臉,讓眾人起身。

“他是我們袁家的家祖,袁子墨。已經有一萬多歲高齡了,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袁明用神識傳音對寒涼說。

看上去正值壯年啊······沒想到這麼老。袁明看著袁子墨那張算不上俊俏但十分耐看的白臉,內心是牴觸的。

寒涼目光從沒有從袁子墨身上離開,手心卻滲出了一層冷汗。袁子墨的修為是煉神五重,是遠遠低於寒涼的,但是他卻看到了,袁子墨身體裡面的不是內臟!是一顆又一顆堆積起來的眼球,正直直的盯著寒涼。

寒涼表面上仍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淡然地盯著袁子墨,而袁明無法看穿袁子墨,自然也不會想到寒涼的恐懼。

等到那密密麻麻的眼珠轉移了視線,寒涼才敢鬆口氣。

“袁鴻信,此子是你親骨肉?”袁子墨上下打量了一會袁明,用一種特殊的溫和嗓音對袁鴻信說。

這嗓音,溫和到讓人感覺很假。

這個人,讓寒涼感覺到了真正的危險!不是來自死亡,而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啊!”寒涼頭痛欲裂,捂著頭跑出了養生殿,一路狂奔。

寒涼怎麼了?“寒涼!”袁明慌了,正欲追上前去,手腕卻被死死地鉗住,回頭一看,又是那張溫柔到讓人感覺不寒而顫的臉。

“事不關諸己則不涉,汝乃袁家之人。”袁子墨微笑著說。

袁明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只能不甘的盯著袁子墨,內心怒火三千丈卻無法開口。

“此子確為吾親骨肉,管教無方,還請家祖見諒。”袁鴻信那高仰著頭的傲氣也沒有了,低下頭誠惶誠恐的對袁子墨說。

而寒涼慌不擇路,用逃跑的速度跑出了袁家堡,一頭栽進白三河中,順流而下。

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不停地刺激著自己,卻什麼也看不清。越是努力去回憶,越是難受。被冰冷冷的河水一衝腦袋瞬間冷靜了不少。

到底是怎麼回事?寒涼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被河水衝了多遠,才慢慢爬上岸。

那些記憶不能碰觸的嗎?寒涼嘗試著回憶,卻無濟於事,現在,連一個零碎的細節都無法記起來了。給寒涼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張模糊的笑臉,還有一句溫和的話語。

“汝意欲歸西天否?”溫和到讓寒涼感覺透心涼。

寒涼捂著腦袋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眼睛一斜,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的手腕。上面莫名的出現了一行字:吾未思歿,唯思屠儕也。

這一切就好像是在提醒他,又好像是在警告他,到底怎麼了?

自己漸漸融入血管當中,化作一道寒意,流向寒涼的心臟。

勸他復仇還是勸他放棄?寒涼第一次迷失了目標感,他的潛意識總是隱隱能感覺到一種來自恐懼的危險。

不行,讓袁明一個人留在那裡太危險了!寒涼瞬間清醒過來,那個袁子墨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自己得去陪在袁明身邊。

想著,寒涼換了一件乾的衣服,化作一道殘影向袁家堡出發。

而袁明這邊,情況不太樂觀。

一群人帶著不善意的眼光圍著自己,袁明感覺心裡發憷。沒有了寒涼,他的安全感也莫名的消失了。

“袁明,汝欲戰聖人乎?”袁子墨輕聲問。

袁明感覺很惱火,為什麼這人說話咬文嚼字的呢?

“是!”寒涼理直氣壯的聲音從袁明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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