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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睡衣上沾滿了血跡。
如果放他走，情報一定洩露，交給警察更麻煩，為了大局她必須下殺手。
一種壓抑感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洶湧澎湃地發散了開來。
時而考慮著前世亦或者前前世，時而回想著競技時代的日子，時而回想起老鄧肯告別時的笑……
不知不覺，她的靈魂已經告別了這層女人的皮囊，也並非如同大部分男人一般擔當起什麼。
而是像一個幽靈般活著，世界為她而恐懼，世界因她而變化。
她很想找一個機會悄悄離開，不留下任何理由，僅僅是帶著辛眉出去旅遊。
可此刻已經身不由己，她深知戰爭的輪盤一旦啟動就不會停止，自己的殺戮也不會徹底停息。
而且回想起炮決哈桑的時候不免震撼，確實在精準又兇猛的火力面前，一杆狙擊槍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她有種衝動，想更有效率推進戰爭的衝動……
……
想了許久，發現辛眉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兩人相顧無言。
辛眉愣愣地看著許未央的一身血跡，想問什麼卻問不出。
許未央看到辛眉的眼神，索性任由睡衣滑下，月光把兩人的軀體照得一片潔白。
辛眉嚥了咽口水，不自在地往前邁出一步，忽然又停頓了下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自嘲低語道，“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
“家裡那個茶桌能不能改成鞦韆啊……”辛眉可憐巴巴道，“其實我裝修的時候就打算弄成鞦韆的，可你直接定調了，我哪敢不配合……”
“……”許未央心頭一酸。
她忽然有了答案，其實人在哪裡真的無所謂，有多少紛擾也都無所謂。
又忽地笑了一聲，“……喂，你瘦了……”
辛眉：“？？？”
辛眉茫然地望向許未央的笑容，想讀出什麼，卻又什麼都讀不出。
而許未央只是固定著一個慶幸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