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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中,按道理說登高望遠,第一眼看到的就應該是皇宮,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東都洛陽,最為高大的建築物自然理所應當是皇宮,不過實際上卻並非如此,而是一座佔地闊綽,極為豪華的莊園。

這是什麼人的莊園?天子腳下竟敢建的如此之高?

庭院中一名小廝提著袍裙,走在寬闊的庭院之中,繞過重重疊疊的院落庭室,來到了居中一座大屋之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張公,趙公求見。”

“趙忠這廝來了,嘖嘖,讓他進來吧。”

屋中坐在主位上那人面白無須,出聲音柔,穿著極其闊綽,像是一位身價千萬的鉅商,不過言行舉止之間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名小廝應聲而出,過不多時便有一人走了進來,同樣是面白無鬚,一副體態陰柔的模樣,打扮也是十分闊綽,兩個人身上的氣質十分相像。

“張公,這個皇甫老兒當真是不識好歹,實在過分!”

這人剛一走進來,來不及坐下便破口大罵,白淨的臉上也有了一團赤紅之色,憤憤不平。

“趙忠你急什麼,坐下慢慢說,咱們都是天子近臣,一舉一動不要失了氣度。”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常侍之首的張讓,張讓趙忠等十人在宮中擔任中常侍之職,因此被稱之為十常侍,由於從小便服侍靈帝,因此君臣關係十分不錯,靈帝甚至稱呼張讓為父,趙忠為母。

趙忠坐了下來,早有張讓府中的小廝上前,給趙忠倒下蜜水。

趙忠端起蜜水輕輕飲了一口,平復了下心情,這才哼道:“張公,皇甫老兒受天子之命出任冀州,看到某在鄴城購置的宅院,竟然向天子上書降罪於某,你說說這個老東西,未免也太不識趣了?”

張讓聽了這話之後卻是哼哼一笑,肩膀聳動。

“得虧沒讓左車騎看到某在這處購置的莊園,否則怕不是又要上書請陛下降罪於某了?”

張讓修建了這座莊園比之宮中的建築物還要高,生怕靈帝看到之後降罪,因此告訴靈帝“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有大禍”,嚇得靈帝不敢登高望遠,因此也看不著張讓的這座莊園。

趙忠跟著乾笑兩聲,皺緊眉頭道:“我說張公,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這皇甫老兒仗著自己有點功勞就四處彈劾上書,打敗了張角三兄弟就讓他這麼橫,若是再擊敗了北宮伯玉和邊章,這左車騎將軍,怕不是要成驃騎大將軍?”

皇甫嵩雖然正直,但卻並非缺乏政治智慧,之前官職低微也並不招惹十常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沒成想皇甫嵩成了左車騎將軍,立刻就敢上書彈劾趙忠,要是再往上升職,估計就要喊打喊殺了。

張讓放下手中蜜水,眯起的眼縫中閃過一道寒光。

“哼哼!這個皇甫嵩可不單單是上書得罪了你哪,就連某的面子他也不給呢。”

趙忠大奇:“這個皇甫嵩就連張公的面子也不給?”

張讓冷笑道:“某聽說他在冀州打了大勝仗,少說也從河北搜刮了數萬萬錢,某遣使向他要五千萬錢,你道這皇甫嵩說什麼?”

“不給?”

“嘿嘿,他說戰勝所得一靠將士血戰,二靠陛下福澤深厚,一干“閹人”哪裡有功勞可言!”

張讓說這話時,故意模仿皇甫嵩的語氣,不過他是個宦官,說話尖聲細氣的,一點將軍的氣概沒有不說,倒像是烏鴉閃著翅膀刮刮大叫。

趙忠面色更怒,手掌拍在桌上,疼的又收了回來,乾笑道:“這皇甫嵩對咱們如此不敬,必須給他點兒顏色看看。還有那個尚書盧植,朱儁,他們都是一干貨色,仗著手底下有點戰功就不把咱們這些天子近臣放在眼裡,遲早讓這個皇甫嵩和盧植一般,體驗體驗監牢的滋味兒。”

張讓點了點頭,不過面色深沉道:“現在還不行,咱們得等等。”

黃巾之亂遍及天下,多虧了皇甫嵩出馬,現在長社一把火燒光了十萬黃巾賊,然後又在河北相機掃滅了張角三兄弟,可謂是以一己之力平定亂事。盧植督軍河北,半路被撤,朱儁雖然也在南陽大破張曼成數十萬黃巾賊,不過和皇甫嵩一比不免稍遜一籌。

正因為如此,一聽到邊章北宮伯玉叛軍威逼三輔,寇犯園陵,漢靈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威震天下的皇甫嵩,他還指著皇甫老兒去保護帝陵呢。

雖然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就算是張讓趙忠聯合十常侍全部上奏,也很難讓皇甫嵩下臺,反而會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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