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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嚴一向自詡用力過人,袁術軍中除了紀靈之外,只怕什麼張勳、橋蕤、樂就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因此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已經是天下有數的高手。
不過今天在張頜的槍下,李嚴忽然有井底觀天之感,當真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張頜的槍術好似疾風驟雨,從四面八風奔襲而來,叫人防不勝防,李嚴感覺自己就好像是暴風雨之中的一葉孤舟,搖擺不定,隨時都有翻船掉進海里的可能性。
見到李嚴竟然在自己的手底下撐過了三十個回合,張頜不由得長嘯一聲,稱讚道:“小子武藝不錯,姓甚名誰?”
“哼,某南陽李正方!”李嚴咬牙道。
張頜嘖嘖稱奇:“汝乃是南陽人氏,為何卻跑到汝南,偏偏為袁術這倒行逆施之人做事?”
當!
槍矛相交,李嚴哼道:“汝乃是冀州清河郡人士,不也跑到南陽了麼?”
張頜哈哈一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
張頜對於李嚴越發的欣賞起來,麾下諸將多是五大三粗之輩,帶兵衝殺雖然是一把好手,不過卻是沒有智勇雙全之輩,這個李嚴就不一樣了。
“李嚴,你可願降?”張頜問道。
“某堂堂男兒,豈能拱手而降?”李嚴怒道。
“既然你不願意投降,那本將只好先把你抓起來,慢慢勸降了。”
張頜猛然精神一振,手中長槍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了下來,一杆長槍猛然將空氣分為兩半,風壓劇烈。李嚴見狀急忙舉起長矛抵擋,只覺得虎口巨震,喉頭一甜便有一股鮮血要噴出來,卻被他硬生生嚥了下去。
一股綿軟無力的感覺忽然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上,長槍挑飛長矛,下一刻已經直指李嚴咽喉。
感受到槍尖的冰涼,李嚴也不多說,只是閉上眼睛,大義凜然道:“無需多言,殺了我吧。”
“哈哈,躺下吧!”
張頜長槍一變,繞到李嚴後背重重一擊,李嚴悶哼一聲,直挺挺倒了下去。
“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張頜下令道:“打掃戰場,通告民眾不要驚慌。回去歇息吧。”
城中的五百步卒死傷半數,剩下的則是都被看管起來,宣告著李嚴偷襲計劃的失敗。
第二日,張頜命人給上蔡縣令送去了兩樣物事,一件是李嚴帶著的頭盔,另一件則是張頜的手書。
“正方!”劉馥捧著李嚴的頭盔,面色灰暗,他在上蔡擔任縣令三年,李嚴也在上蔡縣幹了三年縣尉,兩人不僅是同僚更是志趣相投,胸懷大志的同道朋友,因此見到李嚴的頭盔,頓時心中一涼。
“縣令。”小吏道:“送來的乃是李縣尉的頭盔而不是李縣尉的頭顱,李縣尉應該沒事。”
劉馥微撫胸口,鬆了口氣:“你說的有道理,本令險些忘了。”正所謂關心則亂,劉馥和李嚴兩人的私交不錯,因此還以為李嚴遇害了。
“縣令,還是先看看張頜信中所說吧。”
劉馥點點頭,展開書信,長嘆一聲。
“縣令親啟,昨日縣尉率軍偷襲我軍,縣中守軍多半已被擒拿,城中空虛可想而知,然而本將不願多造殺孽,若是縣令願意舉城而降,自然再好不過。”
劉馥看完之後,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信中所說自然屬實,城中本來不過八九百人,被李嚴拉出去一大半,如今上蔡城可謂是空城一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拿下。即便是劉馥發動城中青壯,也未必能夠擋得住張頜大軍。
縣吏小心翼翼道:“縣令,您...”
“降了吧。”劉馥長嘆一聲。
劉馥看完書信之後,當即命令開城投降。
上蔡城的城門緩緩開啟,劉馥身穿官服,手中則是碰著一方縣印緩緩走出,身後是縣中官吏以及數百老弱殘兵。
張頜在數百親兵的簇擁之下緩緩上前,走到劉馥面前十幾步,跳下馬背,握住劉馥的手哈哈一笑:“劉縣令愛民如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很好很好。”
劉馥面上現過一絲羞愧之色,畢竟是出城投降,因此心中有些愧疚。
不過劉馥還是小心道:“敢問張安南,李縣尉可還好麼?”
張頜笑笑,搖搖頭:“這小子昨日水米未進,不過看上去體格倒也不錯,不用擔心。”
劉馥急忙道:“請將軍入城主持大局,准許下官入營探望李縣尉如何?”
“好說,這是某軍中令箭。”張頜手掌一伸,當即便有親信士卒走上前來,將營中令箭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