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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縣衙後院,和王仲叔侄想的不一樣,此時此刻縣太爺的劉俊正和師爺周忠良還在點著燈燭的書房裡對坐著,劉俊臉上既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和焦慮,也有著抹不去的忐忑不安。
&esp;&esp;“李國士應該快回來了吧?”劉俊端起已經寡淡無味的茶水喝了一口,心神不寧地問。
&esp;&esp;這句話從天黑到現在劉俊已經問了不下五六回了,不過周忠良依舊沒有絲毫耐煩,安慰道:“縣尊,從縣裡到府的路可不好走,李國士快馬加鞭一個來回最少也得六七個時辰,約估著明日辰時差不多就有回信了……。”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能做到知縣,怎麼也是讀書人,何況劉俊還是進士出身,他哪裡不曉得縣裡到府裡來回路程?但茲事體大,這可是件上達天庭的欽案要案重案,別說他劉俊了,就連頂頭上司的知府張朝宗恐怕也無法定奪,必須急報巡撫黃秉中知曉才行,況且餘姚縣兵房典史李國士是申時才出發的,按照時間算就和周忠良講的一樣,起碼明日辰時有回信。
&esp;&esp;可知道歸知道,劉俊現在的心裡依舊七上八下的,在餘姚縣當父母官已經一任了,常言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他劉俊別說是雪花銀了,自從當了餘姚知縣後是提心吊膽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
&esp;&esp;上任沒多久,浙江一念和尚就起事造反,好不容易朝廷平了反賊,四明山那邊又鬧出了大事,緊接著冒出來的朱三太子案更把整個浙江官場給震得不輕,據說遠在京城的康熙爺更是雷霆大怒,下旨嚴令各地官員緝拿朱三太子一行。
&esp;&esp;作為風暴中心的浙江給鬧得雞飛狗跳,至於餘姚就更不用說,查來查去居然發現化名為何誠的朱三太子就躲在餘姚縣幾十年而且還跑了,當得知這個訊息時劉俊驚的是兩眼發黑五雷轟頂,差一點兒就給嚇尿了。自己治下居然出了這麼一個聲名顯赫的“大人物”,他這個父母官是難咎其責,連任肯定無望,革職再加一個永不敘用的下場是鐵定的。
&esp;&esp;幾日前,自從得到訊息,朱三太子和其子在外歸案,劉俊每日裡都在痛苦的煎熬中渡過,生怕突然有一天自己就被削職為民,甚至受牽連下獄。這些日子,劉俊滿腦子都在琢磨如何才能逃脫此難,可偏偏毫無辦法,可誰想天無絕人之路,一個天大的功勞突然間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esp;&esp;沒錯,這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就在今日……不!應該說是昨日了。餘姚縣兵房典史李國士突然急急來報,說鄭捕頭在餘姚城外二十里地林子裡抓到一個形跡可疑之人,根據相貌極可能就是逃脫的何誠之孫何怡成。
&esp;&esp;這個訊息令劉俊大喜過望,要知道何誠(朱三太子)一家被抓的抓,自盡的自盡,可還是有落網之魚,案發後下落不明的何怡成就是這條落網之魚。本以為何怡成早就同其祖父、父親逃往外地不知去向,可誰知道會在餘姚縣郊外發現此人的蹤跡。一開始劉俊還擔心李國士抓錯了人,可當李國士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抓到的就是何怡成,劉俊當即大喜過望,急忙升堂問案。
&esp;&esp;“周夫子,這何怡成……不!朱怡成一天在餘姚我這心就一天不安啊!”劉俊清楚的知道抓到朱怡成這份功勞足以讓自己擺脫現在困境,弄不好還能撈上一份天大的功勞,等這大案過去再上下打點一番,別說留任了,甚至官升一級也是有可能的。可這朱怡成不是普通人,是朝庭欽犯!人雖然關在牢裡,但夜長夢多難保不會出事,劉俊現在最期望的就是儘快把這燙手山芋給交出去。
&esp;&esp;“放心吧縣尊,等明日天一亮,府里人一到,您這功勞就鐵定坐實了。而且話再說回來,等縣尊您交了人,就算以後再出什麼問題同您也毫無瓜葛。”周忠良捻著疏落的鬍鬚笑著說道。
&esp;&esp;浙江向來文風熾盛,人才輩出,尤其是紹興府更甚,可文人多了自然仕途也就艱難,本來科舉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何況是在浙江這種人才輩出的地方,所以許多讀書人在仕途無望的情況下只能選擇了另一條路,而這條路就是給人做幕友或者幕賓,也就是俗稱的“師爺”。
&esp;&esp;大清地方主管官吏,上自總督、巡撫,下至知州、知縣,一般都要聘請若干位師爺幫助自己處理政務。以州縣而論,大清全國共有1500多個州縣,絕大多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