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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楂樹上時,呆若木雞。
後腳跟上的主僕二人也停住了腳步。
竇長安黯然失神,緩緩邁出步子,每一步都如履泥沼沉重難言,待他走近那棵山楂樹,驀然發現一大片的山楂林都刻有竇長安三字,在名字的旁邊還附有一兩句話。
“塞北的初雪美不勝收,多想把這漫天雪花帶回南方。”
“他說要帶我去南疆洱海,看風花雪月。”
“他說他願為我劍開怒滄峽。”
“。。。。。。”
無數塵封破碎的畫面如珠簾一一串聯起來,在竇長安的心底飛速浮掠。
“冰兒。。。”中年男人的背影唏噓不已,走近其中一棵山楂樹,伸手輕輕撫過刻在樹上
的字。
山楂樹上的文字約莫皆以匕首之類的利器所刻,每一筆每一刀工整有力,如同在宣紙上墨走游龍,需要耗費極大的心思,而在每句話的最後都留有一個冰字,眾人深諳不言,冰正是竇長安口中那個特別的女子。
竇長安移動腳步,在經過的每棵山楂樹前都駐足片刻,認真閱讀樹上的文字,在讀過十餘棵刻有文字的山楂樹後,竇長安忽地停下了身子,不知是在情愫醞釀還是在潸然淚下,摘下一顆山楂,端詳了許久後才放入口中。
背態落寂的中年男人始終背對著眾人,不發一言一語,山楂的酸澀穿透他的五臟六腑,他慢慢咀嚼,細細品味著這一份酸澀。
龍浩天亦被刻滿肺腑獨白的山楂林所吸引,每句費盡心思刻畫的句子,字語行間都藏著那位女子至深的愛慕,非但沒有一星半點兒女情長的油膩,反倒讓人覺得如此用情至深的女子萬中無一。這個江湖,誰不願意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殺最恨的人,最後與最愛的人相濡以沫於江湖,也難怪竇長安會為了她閉劍封鞘,披髮入林,捨去好一座風光綺麗的江湖。
竇長安嚥下山楂沫,臉上散去了陰霾,轉過身子重新回到青磚小道上,離開了這片刻滿了他的名字與故事的山楂林。
如紅雲渲染的山楂林漸去身後,隨之而來的是金黃如海的山林,奇怪的是這片林海如覆金箔,樹幹和根莖卻青翠如初春發芽。四季變換是大羅神仙也改變不了的鐵律,雖然南方的秋天來得要慢些,遠不如北方一葉知秋,枝椏光禿,可南方入秋以後枯葉飛落隨處可見,唯獨不見如這永珍山上黃葉高掛的景象。
“枯葉竟能逆生。”白雲不禁暗自驚歎。
行至山腰,青磚山道的前方,數個道士正在駐足等候。
竇長安向來是沒心沒肺的性子,前腳離開刻滿他名字的山楂林,後腳便如頑劣孩童舔著臉與白雲打趣道:“小子,你瞧,你還未上山,那永珍觀的孫子們就急匆匆地出來相迎了,你瞧你這排場多大。”
白雲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了數個道士正站在不遠處的青磚石道上,便低聲問道:“他們是來還佛珠的?”
竇長安攤了攤手答道:“那你得問他們了,你問我我問誰?”
待眾人走近以後,一位而立之年的濃眉道士朗聲說道:“奉掌教之名,今日有貴客光臨永珍觀,特遣我等下山相迎。”
話語間,濃眉道士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逐一掃過,最後在竇長安的身上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說道:“竇前輩,掌教已於山上恭候多時,請隨貧道上山罷。”
竇長安神色自然,直言不諱道:“你家掌教可備好酒了?”
濃眉道士微微笑道:“掌教早已備足上等好酒,就等諸位上山開懷暢飲。”
手執一柄裹布長劍的白雲面露訝然,想不到竇長安與永珍觀之間竟還有這般交情,於是扭過頭看向素袍公子,竇長安行事一向出其不意,素袍公子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並沒有太多驚訝之色。
在聽完濃眉道士與竇長安的對話後,白雲幾乎連成一線的眉頭舒展了不少,細細一想覺得這是好事,既然竇長安與永珍觀有交情,那麼取回冰魂魄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走,喝酒去。”竇長安卻重重地拍了幾下白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