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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一脈本屬庶出,其然自古以來便有以嫡為貴一說,歷代王朝皆是立嫡不立幼,同是皇子按理說大梁的金鑾龍椅應由嫡出長子坐,與庶出那位老皇帝八竿子沾不上邊,可那為本該君臨天下的大皇子厭倦了廟堂爭鬥,頓悟人生苦短,竟將龍椅拱手相讓離開京城隱居避世,後來在一座籍籍無名的小道觀裡頭出家做了道士。
龍浩天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江面,若有所思,原來那位頓悟浮生若夢人生苦短,甘願捨去帝王之位換一生清淨的大皇子是在永珍觀出家當了道士,也難怪他用一命相換,便能將永珍山上的氣運由衰轉盛,換來永珍觀的百年興旺,只因他本是九五至尊,命乃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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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帆船即將駛入揚州地界。
白雲一睡便睡了一日,大無為浮生決於經脈之內不斷鋪張,宛如週而復始清泉,將經脈上上下下梳理了一遍,此刻渾身經脈就好似一張有條不紊的河網,其中氣機交織便如江河交錯,但不管這張河網如何錯綜複雜,最終都得會入一片浮滿青蓮的寬闊湖泊,原本一些流竄於經脈中的散亂氣機,沿著經脈絲絲縷縷流入湖泊內。
白雲提起神荼走出船室,龍浩天讓人準備了飯食送入白雲的房間,雖然沉沉睡了一日,可白雲醒後渾然不覺得餓,只覺得房內有些悶便要到甲板上吹吹風,散散悶氣。
船頭甲板,那位嗜酒如命的中年男人正背靠著船舷勾闌,大口大口地飲酒,淡淡的桂花香氣隨風散開,在中年男人旁邊的甲板上堆滿了酒罈子,有的一滴不剩有的原封不動,估摸著一算,少說也有十來個空蕩蕩的酒罈子。
竇長安見白雲走出甲板,正愁一人飲酒沒意思,揚手一甩便丟擲一罈桂花酒。
白雲一手提劍,微微屈膝,將飛來的酒罈攬入懷中,踱步走近船頭。
白雲剛要開口,平日裡滔滔不絕的竇長安卻簡練地說道:“飲酒。”
言罷,竇長安又倒空了一罈桂花佳釀:“酒似伊人美,酒似故人愁。”
白雲低頭瞥了眼釉色暗沉,與酒香截然相反的酒罈,似乎沒有飲酒的意思。
竇長安見狀,眼珠子一轉問道:“大無為浮生決可記住了?”
白雲點頭道:“前輩,你與浮生洞中的那位老前輩是什麼關係?”
“他沒告訴你?”竇長安伸腿一撩,輕巧踢起一罈桂花酒,憑空伸手牢牢抓在掌中。
白雲搖頭道:“沒有,他叫我來問你。”
“他是我老丈人。”竇長安如實答道,視線點了下白雲懷中的酒罈。
白雲微微驚訝,竇長安的規矩他自然是爛熟於心,於是自覺將酒罈的蓋頭掀開,淡淡地抿了一口,又繼續追問道:“那他為何要將大無為浮生決授予我?”
“這叫做喝酒?”竇長安嘖嘖搖頭道:“大口些才叫痛快。”
白雲笑了笑,自知挪不過竇長安,猛灌了一口。
“孺子可教!”竇長安難得展顏一笑,拍掌說道:“對嘛,這座江湖無趣得很,活在當下及時行樂。”
“前輩,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白雲沒有搭理竇長安繞圈子的企圖。
“他把永珍觀乃至天下道教的興亡都託付於你了。”竇長安面若止水地說道。
白雲心中漸起漣漪,沒緣由地想起青葉子對自己說的那翻話,兩者如出一轍:“髻霞乃至天下道教的興亡都在你的手中。”
白雲正要刨根問底,竇長安卻很不合時宜地擺手示意:“多問無益,日後你自然會明白”
明月當空,月色勝若水銀傾瀉,江面波浪浮沉如同爍爍碎玉。
酒不醉人人自醉,竇長安乾脆閉上了眼,肆意感受著迎面拂來的涼風。
桂花酒罈中倒映著皎潔明月,白雲晃了晃酒罈,圓月褶皺起伏,他好像隱約看見那位白衣的影子在壇中搖曳,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為何竇長安對酒如此痴迷。
乘著月色,能清晰看見前方水域橫生波瀾,一座玉斧削方的峽谷輪廓映入眼簾。
竇長安似乎能辨別出風裡頭的味道,緩緩張開眼,眺望遠處那道模糊的峽谷輪廓,說道:“前面便是揚州地界了。”
白雲喜上眉梢,亦順著竇長安的視線望去,激動不已。
江南就在眼前。
驚喜交集之餘,白雲發現身旁中年男人的視線有些許含糊,就像是微風吹過把沙子帶入了眸子一般。
龍浩天與紫衣婢女前後走出甲板,英氣神武的素袍公子還披了一件華貴的貂毛披風,與他身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