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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流轉的金光也以肉眼可見的態勢黯淡,白雲生怕他會突然因精力不支而倒下,心中火急火燎,可眼下正與那位名聲赫赫的白衣儒聖對敵當頭,只好暫時撇下心中憂慮,攢緊神荼長劍轉過頭。
“是你啊。”白衣儒生平淡地說道。
白雲的心頭不由自主地一跳,前些天揚州城郊外竇長安與這位白衣儒聖席地而談,自己卻被矇在鼓裡頭靜坐旁聽,兩人交談了盞茶的功夫後,這位白衣儒聖便起身離去,那時白雲仍不知道木如寺之會乃吳王的陰謀,也不知道那位身份玄乎的素袍公子乃當今天下的大皇子。
適才白衣儒生初上萬佛坪,視線在白雲的身上一點而過,白雲還以為這位神仙級別的人物早已對他褪去了印象,可讓白雲始料不及受寵若驚的是,這位當世儒聖居然還記得這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小輩。
驚喜之感繼而迅速潮退,眼下讓白雲如芒在背的是
,他要與這位三入長安城取皇帝頭顱,雖事情敗露卻全身而退的儒聖交鋒。
入弦對天罡?
白雲一手夾著神荼長劍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書生楫禮:“見過連先生。”
這位鐵了心要以卵擊石的髻霞弟子微微抬起首,鬆開行楫禮的手。
“竇仙兒說了他不會摻合這趟渾水的。”白衣儒聖在言語之間又往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看似雲淡風輕悠然自哉,與花園踱步散心並無兩樣,可就在白衣儒聖邁出的那隻腳踏觸地面後,萬佛坪轟然一顫,緊接著如絲如縷的氣機以這位儒聖為中心,好似天雷一連串炸裂,儒生腳下三步之內的青磚皆化成無垠塵粉。
白雲僅僅是看見儒生周身橫溢勃發的氣機就覺得膽戰心驚。
白衣儒聖這一記‘囂嚷’比剛才那幾波氣機都要來得輕柔,顯然不是衝著白雲而來。
氣機的餘波殃及池魚,白雲幾欲睜不開眼睛,使盡渾身解數站定仍是倒退了半步。
白雲深深呼吸一口氣,極力安撫絮亂心神,緩緩提起神荼長劍。
白衣儒聖嘴角微揚,淡然地伸出一隻手,手心朝天四指併攏,拇指與四指成角,繼而併攏的四指翻起,向白雲做了一個放馬過來的手勢。
“白雲,退下。”慧平老僧雖七竅現紅,但話調語氣卻平靜如常。
白雲側過了頭,用餘光瞄了下身後的金身活佛,眼神決然地搖了搖頭,右手驟然握緊神荼長劍的劍柄,左手掐出二指決手勢,雙指猛地按在神荼劍身的上沿,接著雙指一線抹過神荼劍身直至劍尖,一道猩紅的光芒宛若流星掃尾隨之亮起。
神荼長劍紅芒暴漲,絲毫不遜身後愈發昏沉的佛陀金光。
只是,猙獰的猩紅與普度眾生的佛光大相庭徑,一如入世惡魔,一如諸佛降世。
紅光遮天,神荼長劍所綻放出來的氣息,遠超尋常入弦境界的氣機。
白衣儒生抬頭看了一眼仿似被注入無窮魔力的神荼,竟是匪夷所思地發起了怔。
高手生死相爭,拼的並非是花樣招式,往往於毫釐咫尺一招半式之間分出勝負,任何一方先掉以輕心都會讓另一方有機可乘,一招較量便會讓分神一方墜入無底深淵。
紅光猙獰駭然,幾乎將萬佛坪照了一個通透,白衣儒生卻置若罔聞,對此白雲心知肚明,約莫是自己的實力尚未入這位儒聖的法眼罷了。
白衣飄渺,髮鬢長如絲的大儒聖終於有所反應,他的瞳孔略略收縮,嘴角露出一抹坦蕩的笑意,吐出一言:“後生可畏。”
“你當真要替木如寺守山門?”白衣儒聖嚴正其詞地問道。
明知是以卵擊石的行徑,白雲卻毅然擋在整座木如寺之前,當這座木如山的山門,若要說這一切
是白雲膽義凌烈使然,其實只對了一半,他想替那位天底下最慈祥的灰衣老僧,守住這座萬人敬仰的木如寺,替那位曾如來下席高佔天下前五的老僧,守住這座木如山最後的尊嚴。
神荼脫手飛出,勝若一道出彩的虹光。
這道注入了少年全部氣機的虹光響起破出九霄的尖嘯,遽然飛向那位白衣儒聖。
白雲聶風追影,緊隨那道紅光激掠而出,一人一劍前赴後繼。
山風先行山雨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