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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霜風起髻霞第二百章這天下的病根子這時,海會殿傳出一道人聲,洪亮如鍾:“連大先生,久仰大名。”
白雲此時猶如一灘軟泥躺在地上,極力扭動脖子眼珠子斜到眼角望向海會殿。
海會殿正門口,一位手中晃悠著象骨折扇的素袍公子,徐徐走下海會殿與萬佛坪相連的石階。
而就在素袍公子走下石階的一刻,蒼穹頂上那團遮天蔽月黑壓壓的烏雲,莫名地泛起一道佛光,烏雲驟成祥雲。
白衣儒生從減緩步伐到戛然收住身子一氣呵成,他先是抬頭看了下當頭壓頂變幻莫測的雲團,悄然收攏雙袖負於身後,視線熠熠閃爍,眺向那個緩步走落平臺的素袍公子。
素袍公子獨身走下萬佛坪,不見那位與他終日形影不離的紫衣女子,此情此景,甚有冷冷清清孤家寡人的味道。
穿過雜亂不堪遍地頹瓦的萬佛坪,素袍公子來到灰袍老僧的跟前,臉上看著雲淡風輕,手中抓著象骨折扇的手卻愈發用力,他收住步子微微頜首,氣態巍峨。
“儒生連萬勝見過皇子殿下。”白衣儒生拱手行禮。
素袍公子嘩地劃開象骨扇子,卻不搖晃生風,反倒執扇靜置於胸前,彷彿不想讓儒生看見心中的暗湧激盪,明知故問道:“不知連大儒聖大駕光臨木如寺所為何事?”
白衣儒生雙袖下垂,語氣不見起伏道:“替木如寺清掃天龍會餘孽,順且照吳王的吩咐請皇子殿下到府上一聚。”
真實身份能夠讓天下人都為之咋舌的素袍公子擺了擺手,冷笑說道:“木如寺上哪裡會有什麼天龍會餘孽,連大儒聖費心了,麻煩你替本皇子跟王叔傳一聲話,就說本皇子這趟下江南有要務在身,實在是抽不出空子到府上與王叔一聚,這要是耽擱了父皇加緊督辦的要務,只怕會引得龍顏大怒,待這趟要務辦完本皇子回京把大小事宜一一稟報父皇后,定當再擇個日子下江南親自登門拜訪,與王叔好好把酒言歡一番。”
暗波盈袖,白衣儒生淡淡地說道:“請皇子殿下恕罪,連某隻管替吳王辦事覆命,不管違命傳話。”
素袍公子嘩地收起摺扇,用扇骨不斷地敲打著掌心,哈哈笑了起來:“好一個只管辦事覆命,不管違命傳話,不愧是江南吳王府第一鷹犬。”
白衣儒生目光生寒,但養氣的本事卻是天下獨絕,平靜地說道:“皇子殿下見笑了,連萬勝素來恩怨分明,砍了連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口頭顱的雖然是殿下的父皇,可連某斷不會做那殃及池魚的卑劣事宜,只要殿下肯與連某一同回王府覆命,連某保證絕不會傷及殿下一根毫髮。”
褪去龍浩天這一身份的當今大皇子趙成天,好似聽見了一個天底下最滑稽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道:“是不是隻要本皇
子肯與你回吳王府,你今夜就可以放木如寺一馬?”
白衣儒生搖了搖頭。
素袍公子收斂笑意,言語中略帶有譏誚之意:“連大儒聖三入長安盡無功而返,如今碩果僅存的復仇路子就僅剩吳王這頭下山老虎了,所以連大儒聖要把我綁回吳王府於情於理還湊合,只是木如寺乃當今天下第一佛門聖地,連先生又是當世儒聖盛名遠播,竟然與那渾濁髒水同流合汙到底,也不畏背上罵名做這無恥卑劣的陰險行徑,只怕不僅僅是為了掃清復仇路上的絆腳石這般簡單吧?”
自行破去金剛不壞之身,逆轉氣數枯竭的木如寺大運後,灰袍老僧閉起了眼眸,如麻桿枯瘦的雙腿彎曲交疊,整個人盤膝坐下,雙手合十默默誦唸經文,四方禪杖的底部不知何時被插入地面,如同一棵歷經滄桑的古松為老僧遮風擋雨。
白衣儒生忽地盪開雙袖,袖中隱藏的氣波驟然化作層層疊疊的清風散開,他點了點頭說道:“大皇子果然是明白人,連某自愧不如。”
白雲已無力去深究兩人的對話,此時的他只想著如何替李靜溪守住木如寺的山門,他眼角的視線灑向佛光輪轉的夜空,緩緩地閉上眼,把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那位風流曾佔去半座江湖的劍神身上。
素袍公子沒有答話,靜候下文。
白衣儒生當然沒有讓素袍公子失望,開門見山地說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吳王能夠真真正正地做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我那位父親至死也懷著懸壺濟世捋清天下病根的期許,只是他運氣不好生不逢時,本以為值得他賣命一生的明主,在他捋清了天下病根後卻成了誅連他九族的元兇。”
白衣儒聖目含爍光,語氣微微顫抖著說道:“這天下的病根他老人家捋不清,那就讓連某這當兒子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