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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氣機魚龍雜亂,尚未來得及對其抽絲剝繭,故而雖有入弦上境卻是根基不穩,難以使出入弦上境的足分實力,若無大無為浮生決築體,只怕是敵不過青衫男子。
童青瑤俯掠貫穿,猶如飛鷹掠空,手中的長劍劇顫低鳴。
白雲深感奇怪,下意識抓緊神荼,青衫鳳眼竟以劍孕養氣機,捨去劍招交鋒,是想要孤注一擲把所有都壓在這一劍上,與自己一劍定高下?
直至下一刻,白雲才大夢方覺。
醉翁之意不在酒,童青瑤這一劍並非是朝著白雲而來,而是朝著他手上的神荼木劍而來。
白雲按住訝異之色,當即源源不斷地往神荼注入氣機。
猩紅疊烏黑。
紅芒大盛,映得整座海會殿詭異至極。
兩劍再次交纏,兩股氣機轟然相撞,在萬佛坪上憑空炸響。
青衫與白雲仍是未能分出勝負,而那柄烏黑如夜幕的木劍當真堅如磐石,須臾飛瞬之際,那位一直在審時度勢的灰袍終於出手了,他從背後偷襲,宛若一支脫弦飛矢掠過大段距離,橫掌拍向白雲腦袋。
生死命懸一線,白雲顯然是有所驚慌,但惶恐之色一閃而過,神荼靈巧繞過寒光四射的長劍劍身,化去雙劍爭鋒之勢,鳳眸男子竟是破天荒地沒有乘勝追窮寇,似乎是有意抽身躲避,斂起劍芒後倏忽飄開。
白雲無暇細顧,在與鳳眸男子的激戰中抽身,急忙回首應對突襲的白眉僧人。
未聞其掌卻聞掌聲,颯颯的凌風從耳畔穿過,白雲兩鬢的青絲舞動飛揚,掌風大得有些迷眼。
貼近白雲以後,慧聰僧人一掌又化成雙掌,這讓沒有絲毫防備的白雲頭大如鬥,可只好硬著頭皮遞出一劍,灰衣僧人兩道微微下垂的白眉驟然攏聚,雙掌夾住神荼劍身驟然發力,雙掌之間好似有烈火燒灼,發出枯枝燃燒的聲音,本以為這柄長相奇特,如同朽木一般的烏黑木劍會如應聲折成兩段,可任由白眉僧人如何發力,始終折不斷形如朽木的神荼長劍。
緊接著,慧聰僧人一側身,避開神荼劍芒,一掌拍中白雲胸口,白雲瞬時後退了數步,抽身以後坐山觀虎鬥的鳳眸男子,見此一幕歎為觀止,這柄看似不堪一擊的古怪木劍,實則大有乾坤,至於這柄木劍為何會如此堅韌,又是何等天外材質所鍛,一切無從追尋。
童青瑤的心頭沉了下來,若說眼前的少年只是一名尋常的天龍會奸細,任誰都不會相信,心中又掠過長江岸邊和雷隱寺撞見少年時的情景,暗暗推敲,天龍會紮根江南一隅,為了暗地下積攢實力避開江湖的風口浪尖,一直以來的佈局都極其謹小慎微,這個蟄伏於髻霞山的天龍會奸細的身份非同尋常,不僅與慕之桃的有深淺不明的交情,手中還有這等古怪的神兵寶劍,先且不說他對天龍會而言是否舉足輕重,要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擾亂了天龍會的佈局,天龍會定會雷霆大怒,到時候整個青玄劍派斷難辭其咎,雖說今夜的行動非得犧牲這顆天龍會的棋子不可,但還是不要親自出手為妙。
童青瑤雙目生寒,望向纏鬥中的兩人,心中暗道:“要是那老禿驢真要了他的性命那才好。”
木如山上乃佛門之地,清靜俱寂,此時又夜深人靜,萬佛坪上的動靜引起了各派弟子的疑心,於是紛紛湧向萬佛坪一探究竟。
髻霞山眾人自然也不例外,見白雲自傍晚時分後便不見了人影,眾人心急火燎地趕至萬佛坪。
一眾正派弟子如潮湧一般,沿著邊上把萬佛坪圍了個水洩不通。
髻霞眾人擠進人潮後,發現站在萬佛坪中央的人影正是白雲。
林學書與齊於正愁眉一線,在白雲的一前一後還有兩道人影,青玄劍派的大弟子童青瑤,木如寺長老慧聰僧人。
此番情景,就連平日裡嬉皮笑臉的張子山也不禁鎖上了眉頭,張子山站在林學書與齊於正兩位師兄的身後,又側目各看了眼陳靜和陳成的神色,皆是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