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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搖搖欲墜走上萬佛坪的下席如來,白雲的身份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阿彌陀佛。”在另一條山澗小徑上,傳來一陣滄桑的聲音:“白雲少俠,你說你是半個木如寺弟子,此話何解?”
林蔭中一位枯瘦如柴的灰袍僧人如松正站。
白雲聞聲看去,原來是木如寺主持慧平僧人。
“法愚說你體內有佛門之力,可是木如寺的獨門心法大般若心經?”
慧平僧人合掌問道。
白雲有意避開灰袍僧人的目光。
慧平主持輕輕出了一口氣,肅穆道:“大般若心經乃我木如寺獨門心法,亦是木如寺的武學根本,木如寺有名言規定,大般若心經只能於歷代主持間代代相傳,就連寺中的長老也接觸不到這門心法,想來只是法愚眼拙罷了。”
手提烏黑木劍的少年目生漣漪,大般若心經只能在木如寺的歷代主持間代代相傳,可為何灰衣老僧留下的紫檀佛珠中會藏著這門心法?
白雲只猜出了李靜溪與木如寺之間有著斬不斷的干係,可至於李靜溪為何會遠遁江湖隱居北嗍,又為何會有大般若心經的口訣,種種疑團不得而知,不知何緣何故,白雲的心底隱隱約約地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慧平主持一邊撥弄佛珠,視線投向那座笑意燦爛的大佛,其實他對這一切洞若觀火,眼前這個少年,正是那位被江湖稱作如來下席的師兄之徒,他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只是不想讓白雲摻合這趟渾水而已。
白雲欲言又止,李靜溪的名字來到嘴邊卻又被他咕咚地吞下肚子。
林蔭下,慧平主持緩緩轉過身,背向白雲和法愚兩人,平淡地說道:“既然白雲少俠說不出個究竟,那請快快下山罷,你的好意貧僧與木如寺心領了。”
話未落音,樹影婆娑,樹冠上一黑影閃落,一道刃芒呼嘯刺向慧平僧人。
“師父!”法愚驚呼道。
黑虎化作一剎厲影縱身撲出,但顯然是來不及撲落那道殺機逼人的刀芒。
刀鋒指身,慧平老僧卻臨危不懼,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改。
灰衣僧人從容得讓那道黑衣身影略有遲疑,就在電光火石間,一個手持烏黑木劍的少年凌空而至,神荼長劍脫手飛出,如同離弦長弓百步穿楊,準確無誤地擊中那柄凌冽的大刀的刀身。
哐地一聲,黑衣人手一歪,餘震波及手腕,手裡的漆黑大刀脫手飛出,深深地釘入一棵枝葉泛黃的槐樹,震得黃葉瀟瀟直下。
神荼飛彈環繞一圈後飛回到白雲手中,白雲身形若一條飄忽的長菱,蕭然地貼到黑衣人的前方。
“是你?”白雲震驚轉怒,雙目驟變赤紅。
這位與白雲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黑衣人,冷笑一聲,並無與白雲鑾戰的意思,就在白雲貼近的同時白蝶凌空,雙腳踩踏虛無空氣倏忽往後掠開。
白雲乘勢追擊,寸步不讓地緊貼著黑衣人,那張冷冰冰的玄鐵面具中,浮現出不為人知的獰笑。
白雲不顧一切,如同一頭嗜血成性的野獸,手中的神荼泛起猙獰的紅光,恨不得把眼前的黑衣人碎屍萬段。
灰衣僧人深深斂起眉頭,他見白雲如此反常,低語喃喃道:“阿彌陀佛,魔從心中來。”
一對一的死磕,除了單純比拼實力,同時也講究細膩的心思。
白雲與黑衣的交手實力懸殊,況且黑衣人的心肝更要來得細膩玲瓏,勝負不言而喻,可縱使如此,仇恨和殺意早就如跗骨之蛆烙在白雲的骨髓之間,以卵擊石又如何?
黑衣人形若鬼魅飄忽,氣機轟然在雙臂間炸開,與此同時猩紅如血的神荼長劍貫向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雙掌齊出,好像兩塊鐵板夾住神荼,來自黑衣的氣機在這一瞬滔天暴漲。
神荼遇強則強,附著在劍身上的猩紅劍光不減反增,如潮浪般的氣機從大無為浮生決築基的氣海湖泊中洪洩溢位,源源不斷地注入神荼長劍。
黑衣人的目光驀然變得冷峻迷離。
灰衣老僧觀氣須臾,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撥動佛珠的手指戛然而止。
黑衣人的雙掌順著劍身猛推直下,同時雙臂陡然高舉過頭,裹夾著刺目紅光的神荼長劍,亦隨之改變了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