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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糊里糊塗地被竇長安拉往一家漁家農舍,竇長安說反正離揚州城也只剩二三十里路,今晚就在這捕魚人的家裡頭住下,待明日太陽照當頭再進城也不遲。
白雲追問之下,竇長安才肯道出實情,他說這長江三鮮得現捕現抓才夠鮮味,要是等抓起來再運往城中,這一路養上半天,鮮味陡然有天壤之別,上一回在長江岸邊趕跑陰冥大蛇後,烤的長江三鮮吃不過癮,這回來嚐嚐地地道道的長江燉三鮮。
漁夫的家就在長江岸邊,平日除了下江打漁,家裡頭也做起了酒家生意,接待來往的途人遊客,屋前放上幾條桌椅便可供行人休整歇腳。
兩人挑了一張八仙桌坐下,漁夫提著漁獲匆匆進屋準備飯菜。
竇長安心情大好,手指輕叩桌面哼著蜀曲小調。
白雲發現周圍還有好些漁舍人家,門前一律擺著木桌小凳,儼然是一條漁家小村。有的家門前也坐著歇腳的商客,都正有滋有味地品嚐著地道的長江河鮮。
竇長安輕快地翻起擺在桌上的瓷杯,嘩嘩地倒了兩杯茶水,興致勃勃地嘮個不停:“上回你烤的刀魚味道不錯,可還是不夠地道,也只能算是長江三鮮中的一鮮。”
竇長安又伸出一個大拇指,滔滔不絕地說道:“河豚、鰣魚、刀魚同為長江三鮮,是江南地區首屈一指的鮮美食材,烹飪之法從煎炸燜煮到炒爆熘烤,多如牛毛,可若要論起鮮美莫過於鐵鍋燉,三鮮燉作一塊神仙都站不住腳跟啊。”
白雲哭笑不得,眼前紮了一束丸子髮髻的中年男人哪裡有劍神的風範,見著了好吃的比見著了金子還要興致蠱然,好似三歲孩兒家見著了糖葫蘆一般。
竇長安是資深老饕,長篇大論地講了一大堆,從三鮮該如何下刀到燉煮的整個過程,一字不漏,白雲卻沒聽進去多少,他望著茶杯發起了呆,後天便是木如寺之會的日期,也不知白衣是否找到了那個能解去此局的人。
天色漸漸低沉了下來,門前掛起了明亮的紙燈籠,其餘的農舍人家盡是如此。晚霞的餘燼倒映在長江開闊的水面上,此情此景讓白雲有些迷醉,這段時間,他似乎已被竇長安所感染,想不通的事情那還去想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來嘍來嘍!”搗鼓了快半個時辰後,漁夫雙手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燉鍋走出,漁夫的妻子抱著一個火苗跳動的爐子跟在漁夫身後。
竇長安側過身,空出一個身位讓夫婦二人上菜,漁夫妻子先把火爐平放在木桌上,接著漁夫才小心翼翼地把燉鍋架到火爐上。
長江三鮮在鍋中翻煮,鮮香四溢。
竇長安湊近鐵鍋鼻子用力地嗅了嗅,心滿意足地笑開了花:“有桂花酒嗎?”
漁夫抹去額前的汗珠,開懷笑道:“恰好還有兩壇。”
竇長安眉頭高揚,蒼蠅搓抓般說道:“可正宗?”
漁夫笑道:“保準正宗,都是初秋時分從城裡拉回來的,就剩兩罈子了,你要是來晚了半步,我可就自己喝掉了。”
“快去取,快去取。”竇長安迫不及待地說道。
漁夫隨即進屋取來兩壇酒,放在桌面上後笑道:“兩位客官慢用。”
忙活完一切,漁家夫婦便一同返回屋內,不再打擾竇長安與白雲的雅興。
此時,桌前就剩下二人,在紙燈籠的映襯下,那鍋飄香四溢的燉三鮮格外誘人。
竇長安搓了搓手掌,把酒罈的封泥掀開,霎時間芬芳馥郁的桂花香氣撲鼻而來。
中年男人目綻金光,把其中一罈桂花擱到白雲跟前,旋即捧起自己的那壇桂花抿了一小口,整個人頓時恍如入定,片刻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而是一聲綿長至極的長嘆。
“二十年了,恍如隔世。”竇長安眺望著波光淋漓的江面,痴痴地說道。
白雲也捧起那壇被竇長安譽為江南第一絕的桂花酒,呷了一小口。
聞著濃郁醉人的桂花香,入口以後化成了綿柔的酒液,桂花香亦由濃轉淡,桂花香好似從仕女圖中走出來的溫婉女子,輕輕地巧弄著舌尖,回味無窮之隙又流過喉嚨撫過五臟六腑,沁人心脾,婆娑間醉意微醺。
白雲忍不住又抿了一口,心中巨石也隨即一掃而空。
竇長安拿起木筷,往燉鍋中夾起一塊湯汁飽滿,薄的晶瑩剔透的河豚肉送入口中。
“鮮!”竇長安讚口不絕。
中年男人又伸出手,夾起一片河豚肉放到臉頰潮紅的白雲碗中:“快嚐嚐。”
乘著酒意,白雲也夾起河豚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