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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白雲發現自己仍躺在那塊渾圓的巨石上,一切如常,明明被大浪拍溼的衣袍卻半滴水珠也沒有。
難不成是一場夢?白雲不明就裡地坐起,撥開袖口一看,右手腕間多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龍鱗刺青。
不是夢?白雲放下衣袖,望向水勢湍急的滔滔長江,神思恍惚,自言自語道:“我把冰魂魄之力都吸入體內了?”
多思無益,白雲壓下一切泉湧而出的念頭返回農舍,可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復,將惡蛟從無盡虛空中救了出來,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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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攀升,待竇長安酒醒,兩人繼續往揚州城趕路,這一路上竇長安又犯起了話癆的毛病,白雲卻眉頭深鎖一聲不吭,一副心事沉重的模樣。
“小子,你昨晚去江邊做什麼?是想乘著酒意搓把澡?”竇長安調侃道。
這個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中年男人,在昨晚飽餐了一頓長江三鮮,並且解了酒饞後,似乎是心情大好,伸出手指著前方說道:“前面就是揚州城了,你還愁什麼?”
白雲六神無主地轉過頭,支支吾吾道:“前輩,我做了一件不知道是對是錯的事。”
“什麼事?”竇長安興趣蠱然地追問道:“你小子昨晚該不會是偷偷乘船,順江到揚州城的青樓逍遙快活了一把吧?”
白雲沒有與竇長安貧嘴的心思,搖頭說道:“昨晚你倒下呼呼大睡的時候。。。。。。”
話未說完,竇長安便打斷道:“胡說八道,才那麼點酒,我怎麼可能倒下了!”
白雲沒有理會,繼續說道:“我看見江面異象橫生,藍光透天映耀,好奇之下便走過去一探究竟,可走到江邊時藍光卻消失不見了,當時醉意和睏意同時湧上頭,我便在一塊岸邊巨石上躺了下來小息一會,可是倦意太重沉沉睡去,半睡半醒間又見那江面藍光大盛,緊接著一個大浪把我捲入江底。”
“你是喝多了在做夢罷?”竇長安沒好氣地說道。
“在江底下,我看見了那雙猩紅眸子,原來是那頭惡蛟。”白雲從來沒有忘記過那頭惡蛟的警告,所以在此之前從未提及任何關於那座無盡虛空與那頭惡蛟的事情,但昨夜的遭遇越想越是蹊蹺,如今那頭惡蛟寄生在他的體內,兩者生死連成了一條線,他不信它會做出什麼損人害己的事來。
這回竇長安沒有胡亂出言倒鬥,略微詫異地看向白雲,靜候下文。
“它讓我趁著血月之夜把它救出無盡虛空。”白雲如實說道。
竇長安眉頭一軒,反問道:“你把它放出來了?”
白雲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解釋道:“它如今寄居在我體內,那座由大無為浮生決築基的湖泊中。”
說罷,白雲挽起袖子露出碗口,一個指甲大小的鱗片圖案清晰可見,深深印在手腕內側。
沉吟片刻後,竇長安冷哼了一聲道:“這頭畜生真狡猾,他知道以你如今的境界,根本不可能破除無盡虛空的封印,所以暫借你為軀殼先行離開無盡虛空。”
白雲恍然大悟,一手緊緊抓住腕口懊悔不已,他竟然將一頭驚世駭俗的怪物放了出來,這該如何是好?
收起嬉皮笑臉的竇長安格外肅穆,比起那私塾裡頭動輒書尺伺候的老夫子還要嚴厲:“你記住了,若是那頭惡蛟故技重施,你可決不能動惻隱之心。”
能讓這位自視甚高,傲氣橫秋的劍神如此忌憚,白雲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於是猛地點頭道:“我絕不會放它出來的。”
“那頭怪物還有說什麼嗎?”竇長安眯起了眼問道。
“它說它會幫我做天下第一。”白雲神情古怪,暗暗低下頭說道。
竇長安目光深沉,點頭說道:“它沒說謊。”
白雲抱住裹布神荼,滿臉愕然。
竇長安摸了一下他那團搶眼的丸子髮髻,雙手插袖說道:“若真有冰魂魄之力相助,說不定你還真能入太封天罡,只是。。。。。。”
“只是什麼?”白雲聽見有機會入境天罡,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那頭惡蛟天生暴涙嗜血,又有著一副狡猾絕頂的心肝,它斷不會甘心給你當嫁衣。”竇長安微微頜首道:“它在無盡虛空中隱忍了這麼多年,斷不會甘心就此寄於人下,它定會想方設法破去封印重獲新生,逃出無盡虛空寄居在你體內不過是其中一步罷了。”
白雲聽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感情自個是被那頭惡蛟當作了木頭傀儡戲耍了一把,下意識撰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