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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張膽踩踏江湖廟堂互不相干的底線,還要把我這位大皇子大搖大擺地綁入吳王府,這與興兵謀逆有何區別,就不怕父皇勃然大怒出手蕩平江南,掐破王叔的黃粱美夢?”
紅蟒袍男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搖頭說道:“我不信皇兄會為了一位儲君之位岌岌可危的皇子,而與我這位實力可叫天下為之一顫的藩王翻臉,俗話有言攘外必先安內,可我這位皇兄呀偏偏要背道而馳,那回才剛登上帝位便分封諸王,以安穩住天下搖搖欲墜的頹勢,這一著的確是妙筆生花,只是目視短淺利在當前後患無窮,想必如今藩王割據的局面叫他每一夜都難以入眠罷?”
紅蟒袍男子抬頭望了下佛光流溢的祥雲,收起了笑意說道:“當年太祖將龍脈鎖埋在木如山,把大梁的氣運與木如寺連作一體,故而天下得以百年興盛,可到了皇兄這一代龍脈鎖氣運由盛轉衰
,這天下也該換一換主人了。”
“大膽!”紅蟒衣這一番話顯然是觸碰到了素袍公子的弟子,素袍公子不再隱忍,怒髮衝冠地呵斥道。
紅袍男子收回停留在祥雲之上的目光,又哈哈笑了起來:“亂世出英雄,誰不想逐鹿中原位極九五至尊,你以為沐王不想?秦王不想?燕王不想?不過都是在坐觀天下大勢伺機而動罷了。”
素袍公子養氣不俗,強壓下胸中怒火冷嘲熱諷地說道:“誰巴不得這天下安居太平?沐王、秦王、燕王身為封疆藩王為大梁固守邊陲,對此最是深有體會,怕是隻有吃飽了沒事幹之人才有閒工夫去觀望天下之勢罷?”
紅蟒袍男子一笑置之,不去反駁素袍公子的言論:“就如適才連先生所言,今日白衣儒聖替木如寺掃清天龍會餘孽,而本皇則請皇侄到府上飲酒。”
“你敢?”素袍公子的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眸子中竟然映著紫黑倒影,心中頓時瞭然,緊攢住象骨折扇的雙手悄然鬆開,老氣橫秋地把雙手負於身後。
傲睨自負的蟒袍男子斂起笑意,蟒袖一揮,駐守在蟒衣左右身材健碩的重甲親衛,頓時向著素袍公子蜂擁而上。
素袍公子卻格外地平靜,又嘩地劃開摺扇,手腕悠然自得地翩翩搖晃。
嗖嗖嗖。。。
流失無聲無息地劃過夜空。
緊接著萬佛坪上便是一連串的驚呼慘叫。
那十餘名紅蟒衣男子的重甲親衛霎時被飛箭穿透胸膛,倒在地上後氣絕暴斃。
一根鎢鐵鍛造的長箭從箭雨中脫穎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紅蟒衣男子。
白衣儒生拂袖掠出,琉白長袖凌空飛舞,撥開這根妄圖‘千里取人頭’的飛箭。
約莫是怕傷著了素袍公子,黑暗中又是一波粗淺箭雨淋下,白色長袖遮天撥去十之八九飛箭,仍有一兩支斷矢落在紅蟒衣男子的腳邊。
不知何時,包圍在周遭的鎧甲寒芒褪去,變成了紫黑深邃的沉泠色調。
突遭襲擊,在山道石階上候命的吳字旗幟重甲紛紛湧上萬佛坪,把紅蟒衣團團擁駐,而白衣儒生則擋在紅蟒衣和重甲的跟前。
與此同時,木如山上漫山遍野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響:“北府軍參見皇子殿下。”
如潮水一般的紫黑重甲從另外兩側湧上萬佛坪,陣型如一互為犄角,將這位身著素袍的當今大皇子保護於羽翼之下。
兩軍對壘,一方是冷冰冰的黑銀色海洋,另一方是態勢巍峨的紫黑濤湧,這一副只能在大梁邊境才能看得見的氣魄景象,竟然在木如寺萬佛坪上淋漓盡致。
在素袍公子的授意下數個北府軍士兵把癱軟在地上的白雲扶坐了起來,白雲雖暫不能言語但神志清醒,素
袍公子也知道這位髻霞弟子的斤兩,在與素袍公子視線相接之後白雲便閉起眼睛,凝神靜息幾乎把氣海中內力都抽調到經脈中以此縮短恢復的時間,而自行破去金剛不壞身負重傷的老僧閉眼昏睡,被士兵抬回到海會殿內。
兩軍之間似乎隔出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在銀黑重甲的拱衛間,身著紅蟒衣的江南之主吳王往前走去,士兵紛紛讓出一條小徑,吳王走出方陣的掩護,與白衣儒生並肩站在萬軍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