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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不容髮,那柄生鏽鐵劍穿透層層妖霧逼至額前。
透過適才的交鋒,白雲對眼前這個神秘人的手段已瞭如指掌,當下從容不迫地踏出一腳,踩入鬆軟溼潤的山泥數尺,如置放晾曬衣物的竹竿一般高高架起神荼,緊接著整個人向前滑出了兩步,踩入泥濘的腳拖扯出一條涇渭分明的泥痕。
神荼的劍身抵住了那柄生鏽鐵劍的鋒芒,呈十字交鋒,火星頓如火樹銀花綻放開來。
白雲順勢長驅直入,貼近那個身著青袍頭戴高冠的蒙面人,伸出一手摘向那張遮擋相貌的面罩,那人後知後覺,在洞穿了白雲的想法後目露驚慌,身形空靈後掠,但白雲卻不依不饒,他退一尺白雲便壓進一尺,他退一丈白雲便壓進一丈。
紫紅妖霧洶湧翻騰,兩人在其中騰雲駕霧,眼看白雲就要摘去那張面罩,讓那青袍神秘人露出真容,可偏偏在此時遇上了阻滯,數道爍爍刃芒同時出現在兩人的左右。
白雲與那神秘人正纏鬥不解,一時弄不清狀況,但那數道來歷不明的寒鋒,在妖霧之中一併劃過數道弧線,驀然落向兩人。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在這一刻達成了共識,兩柄品相簡陋卻不相伯仲的長劍同時抽離泥澤,一前一後一左一後鋪劍掃蕩,那數道突如其來的刃芒皆無功而返,頓時又遁入茫茫霧海之中,無影無跡。
接下來的情形荒誕滑稽,先前還在鑾戰不休的兩人,此刻擎劍在手背靠著背,像極了唇寒齒亡相依為命的兩根牆角野草。
“你到底是誰。”白雲警惕著四周問道:“你是不是青玄劍派的弟子?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毫無疑問,兩人在追趕間掉進了天龍會的蛛網之中,但看樣子這個高冠青袍的神秘人應該不是天龍會的臥底奸細,要不然他哪裡會跟這些心狠手辣的天龍會刺客周旋?
高冠神秘人沒有答話,聚精會神地緊盯著一處濃厚的妖霧。
“我問你話呢?”白雲語氣重了幾分。
話未落音,那處濃厚妖霧中躍出了數道人影,好在高冠神秘人早有防備,手裡頭那柄生鏽鐵劍早就擺出了格擋的架勢。
與此同時,數道身影像是憑空出現在左右,白雲反應不及,當場就被踹中了一腳,好在他如今已是入弦上境的好手,這一腳雖勁道剛猛直衝要害,卻沒傷及五臟六腑。
緊隨那一腳而來的是熠熠刀芒,白雲不敢有絲毫怠慢,正所謂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他又不是大笑和尚,身懷金剛不壞之身,即便有大無為浮生護體,可若在這種時候負傷,且不說會不會因此栽在天龍會手中成為人質,肯定會給髻霞眾人添上不必要的麻煩,還極有可能打亂李峰的佈局,讓青玄山之圍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
神荼疾出,來回吞吐,像極了一張血盤大口,如蛇吞象般將數記陰險毒辣的白刃囊括其中。
高冠神秘人在擋下那撥天龍會刺客的攻勢後,生怕會再沾上一星半點的泥濘,泥鰍入塘似地抽身逃竄,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四周的妖霧非但沒有絲毫減弱,還在以厚積薄發之勢聚攏,好似待到一定程度,便會如一朵紫紅蓮花炸裂開來。
眼見那神秘人就要逃出視線範圍,白雲心頭著急了幾分,他始終隱隱覺得那神秘人與此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甚至涉及到青玄劍派的生死存亡。
當然,這只是白雲靈光一閃的直覺,無依無據,斷不可當做引路明燈,想要確認其中的錯對,唯有從那神秘人的身上找出線索,若是就這麼讓他給逃脫了,那可就當真無從深究了。
青玄山之圍忽然多出了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神秘人,一切又將陷入茫茫大霧之中,一切都得重新佈局斟酌,正如這彌天大霧,誰也不敢保證在下一刻會不會忽然有人從背後跳出來,冷不丁地給你一刀子。
情急之下,白雲顧不得露出破綻的危險,神荼的劍勢往前一壓,把糾纏不止的白刃衝散,抽身往那神秘人追去,怎奈這些天龍會刺客跟貼在身上的狗皮膏藥一模一樣,無論怎麼拖拉撕拽都扯不下來,反倒還讓皮肉領教一頓扒皮挖骨的煎熬。
而就在白雲好不容易掙脫泥澤的同時,忽有人影從天而降,三個蟄伏在頭頂樹蔭甚久的黑影終於現身,企圖攔下已是籠中困獸的白雲,三束鋒芒畢露的白光當頭劈落,白雲無處躲避,只好把神荼橫於頭頂,硬生生扛下那三道黑影的合擊。
江南木如寺之行,白雲憑藉著大無為浮生決入境入弦上境,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悟性和機緣,的的確確是了不得的手筆,按理說輕而易舉碾壓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