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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在耐心等待回覆的同時,亦仔細觀察著段撫辰臉上的表情,藉此推敲出他此時此刻的心境變化,以及接下來那些說辭的可信程度。
段撫辰收劍歸鞘後緩緩抬起了頭,目光如風中青盞明滅不定:“白雲少俠。。。。。。”
白雲微微訝然,心想在醉花樓中那撥青玄劍派弟子與天龍會碰面之時,自己一直藏在暗裡偷聽不曾露面,他又怎會識得自己的名字?
段撫辰又深深一楫,眼中有光芒閃爍:“少俠的事蹟我早在師父的口中有過耳聞,木如寺之會多虧了少俠挺身而出,不顧一切捨身掀穿劉未已的真面目,青玄劍派才得以保住了所剩不多的名聲,得以苟延殘喘。”
白雲眉頭一動,幾乎連成了一線,沒有妄自菲薄地搭話,而是靜靜等待著下文,鋒芒逼人的神荼稍稍放低了一些,可他始終看不穿那位青袍弟子葫蘆裡頭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再者他向來不是虛榮貪顏之人,聽見了讚美之詞便雙腳離地飄飄忘我,況且木如寺之會各大門派死傷慘重,陳靜和陳成因此長眠木如山,實在是沒有臉面談什麼捨生取義,挺身而出。
“只是木如寺之會實在是牽涉得太多了。。。”段撫辰竭力平復跌宕不息的心境,輕嘆了一聲說道:“師父曾以為將青玄劍派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打掃一遍,退出正道五大巨擎這一風陵渡口,便能讓青玄劍派煥然一新,殊不知這座江湖始終還是容不下沙子,而青玄劍派也早已腐朽及根,幾乎無藥可治。”
白雲忍不住問道:“此言何解?”
段撫辰神色難看地閉起了眼,嘴唇微微顫抖:“師父揪出了在木如寺之會中與劉未已同流合汙相關人等後,卻意外發現青玄劍派已是一副千倉百孔的景象,整個青玄劍派上上下下不知被打進了多少奸細眼線,查不出來拔不乾淨。”
段撫辰繼續說道:“師父深居避世,本意是讓青玄劍派不再沾染江湖,不讓黃泥濁浪的洗禮沖刷掉本心,故而才放開手腳把大小事務交由劉未已打理,是想讓青玄劍派深受儒家思想的沐浴,修劍且修心,師父本以為只要他收起了庇護青玄山的遮天手掌,青玄劍派便能看得見更遠更闊的蒼穹,卻萬萬料不到在失去隔汙去垢的屏障後,青玄山竟會成了蠅飛蟻聚的烏瘴之地。”@!愛奇@…更好更快
白雲提了提神荼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段撫辰抬頭看天,沉吟了片刻後還是決定道出這個秘密:“我當初接近劉未已,正是師父的安排,其實師父早就看出了劉未已有蠢蠢欲動的心思,於是便派我蟄伏在劉未已的身邊做眼線,只是想不到劉未已堂堂一屆書生,手段卻如此毒辣,為了實現野心不惜犧牲各派弟子的性命,孤注一擲
謀劃出一場成則定天,敗則置青玄劍派於萬劫不復之地的木如寺之會。”
段撫辰與白雲正直對視道:“我並非有意跟蹤你們,我在摸黑探查天龍會排兵佈局的途中不經意間碰上了你們,隔著彌天妖霧,我一時間弄不清狀況,擔心你們是偷摸上山的天龍會之眾,便才躲在暗處觀察,後來弄清了你們是上山支援的髻霞弟子後,便打算悄悄離開,可又見你獨自離隊,我生怕你會踩進天龍會鋪排的陷阱中,便又悄悄跟在了你身後。”
“那你為何要以面罩遮擋面容隱藏身份?”約莫是覺得段撫辰還未說到點上,白雲又重複了一遍這個疑問。
“雖然木如寺之會塵埃落定,可師父仍對我這個入室弟子隻字不提,其意是為了讓我繼續在青玄劍派中潛藏蟄伏充當眼線,揪出在這座泥塘中渾水摸魚的奸細,而我在青玄山上一直以尋常弟子的身份示人,事不多幹話不多說,平平無奇,若是今夜的行動讓潛伏在青玄劍派中的奸細給撞見了,難免會對我生出疑心,那師父這段日子以來的鋪排可就功虧一簣了,而且師父說過,我的身份決不可讓外人知道,這事關青玄劍派往後的生死存亡,這便是我始終不肯讓你摘下面罩的原因。”
白雲重新擎劍在手:“這些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詞,無憑無據,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段撫辰從青袍大袖中取出一面令牌,高高舉起:“憑這個。”
白雲身軀一震,他認得這道青玄劍派的掌門令,在木如山禁地的激鬥中,肖大掌門就曾以這面掌門令震懾劉未已,但如此重要的掌門令又怎會在段撫辰的手中呢?難道他適才所言句句屬實,他當真是肖大掌門的入室弟子?
思緒飄忽劍,白雲擎於手中的神荼又悄然指地。
段撫辰轉過了身子,不怕白雲再次偷襲,抬起頭看著那棵參天奇樹道:“漫山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