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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冥魄毒,又有三分毒性進入了五臟六腑,傷勢之重可想而知,而聽老和尚的語氣,多半是連他也拿這種劇毒沒有辦法,可如果連和尚這般大能都束手無策,那雨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她?”白雲目光跌宕追問道。
“還能怎麼救?找解藥唄。”黃袍和尚輕描淡寫地答道。
“要找哪種解藥?”白雲好似抓住了洪流中的一塊浮木,眼防光芒地問道:“哪裡能找到解藥?”
“西域的毒,當然是要去找西域的藥才能解得了。”黃袍和尚刁起一根草根說道。
白雲突然起身,提劍就走。
“誒,你又要去哪?”老和尚哭笑不得道。
“去西域。”白雲毅然道。
“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知道從這裡去西域得要多久嗎?你不走上好幾個月連大漠的邊都望不著,即便讓你到了西域你又怎麼樣?知道要找哪種藥了?知道要去哪裡找了?好!就假如起好讓你找到了又如何,來回也得個一年半載,那白衣姑娘恐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嘍。”黃袍和尚刻意提高了聲調火上澆油道。
衣袍染滿血跡的少年黯然地低下頭,拳頭握得咯吱響,指甲深深插入皮肉,雙唇緊閉,瑟瑟顫動。
“誒,小子,我說你也不必這麼悲觀!中了劇毒雖然是壞訊息,但凡事都有雙面,老衲再給你說說好的訊息?”老和尚又沒緣由地哈哈大笑道。
“白衣被你那姓龍的朋友接回了襄陽,那姓龍的說他有解冥魄毒的藥,可清她體內的餘毒,讓你不必擔心。”大笑和尚又捧腹大笑道:“原本只想逗逗你玩,想不到你還這麼較真,怎麼了?她是你的心上人?”
“龍公子有解藥?”白雲對和尚的挑風撥浪置之不理,目光由陰轉晴,驚喜不已。
和尚把口中的草根嚼爛後,噗地一聲把草渣吐了出來,說道:“這回安心了吧?”
白雲如釋重負放下了心頭大石,下一刻又要轉身離去,但走了幾步就停住了身子。
“怎麼,不去找她了嗎?”黃袍和尚索性雙手枕在腦後,躺在了地上,大笑問道。
白雲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搖了搖頭,自嘲道:“還是不去了。”
“為何?”黃袍和尚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有興趣,繼續問道。
白雲不語,眼中盡是道不清的黯然。
“是因為跌入了偽境?”黃袍和尚一言中的道。
白雲在遮天蔽日的樹冠下站立了許久,卻始終不語,黃袍和尚碰了一鼻子灰,抿了抿嘴不再搭理在一旁恍如入定的少年,睏意頓起打起了瞌睡。
樹海濤動,涼意滲人,初秋乃枯葉朽木紛至的節氣,詩中常言南方四季如春,南方的花花草草不像北方那般花殘葉敗,一片光禿,又約莫是遭遇鉅變跌入了偽入弦境的緣故,白雲忽有桑海滄田之感,生機勃發的林間好似生出衰落之象,不復生機。
陽光穿過層層樹冠,化成光圈斑點落在和尚的臉上,正在酣睡的黃袍和尚皺了皺花白的長眉,把手放在額頭上擋住刺眼的光圈。
林間鳥語不斷,野花遍地滿目,偶爾樹冠中會竄出一群,又或者寥寥可數的一兩隻鳥兒,拍翅起飛,落在第二棵樹冠上,如此反覆,委實是沒有太多的初秋頹意。
又有鳥兒在林間飛過,一坨不知是何物的白色粘液從天而降,在層層樹枝綠葉的縫隙中穿過,正中黃袍和尚的嘴角,和尚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鼻子使勁嗅了嗅,伸出舌頭把那坨不明粘液舔入口中,細細品嚐了熟悉後才大夢方覺,連忙把吃進嘴裡的吐了出來。
“他孃的,敢請老衲吃黃金?”黃袍和尚破口大罵道,又忙不迭吐了幾口唾沫,恨不得把嘴巴泡在水中上上下下洗個乾淨。
惱羞成怒的黃袍和尚捻起一顆米粒大小的石子,夾在拇指和中指間,接著袖口生風,兩隻手指微微發力,石子旋即沖天。
與此同時,頭頂枝葉泛起一陣細微的躁動,抖落了幾片樹葉,緊接著一隻鵝蛋大小的麻雀應聲墜下。
黃袍和尚重重地哼了一聲,攤開手掌輕巧接住那隻被碎石打落的麻雀。
“就是你請老衲吃黃金的?”和尚佯怒道,手一翻將把麻雀的屁股翹了起來,麻雀就像被點了穴一般,只能乖乖就範。
“這回就當是小教訓,看你丫的下回還敢不敢隨地拉撒。”黃袍和尚在麻雀地屁股上輕輕地彈了幾下。
“走吧!”黃袍和尚在麻雀身上撫摸了一把,定如石像的雀兒頓時恢復了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