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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寂靜的雲夢大澤,鳥雀低鳴迴盪綿長,這些林中唱客落在桃園折騰了好一陣,才又紛紛拍翼散去。
木屋外,一位瀟瀟白衣於湖邊佇立,她望著波瀾平靜的池塘神思不屬。
“雨若姑娘,多思無益。”素袍公子向前一步與白衣女子並肩而站,好言安慰道。
殊不知冷若冰霜的張雨若根本不領這份情,此刻她的心頭如同灌滿了鉛水,只是禮節地點了點頭。
素袍公子稔知白衣的性子,不再多言半句,目光也隨之落在池面上。
遠處,有一道紫衣身影倏忽掠來,眨眼便落在素袍公子的身後。
“公子,奴婢已經探查得一清二楚,桃源中除了沿路返回之外再無其他出口。”紫衣用餘光看了眼白衣,那雙秋水長眸眼波跌宕。
素袍公子嗯了一聲,苦笑道。“可若是沿路返回,只怕又得回到雲裡霧裡的雲夢澤中。”
咯吱一聲,木屋的門被推開,紮起一束丸子髮髻的中年男人率先走出,手上拎著一隻肥美雞腿,緊隨其後的便是在木屋中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白雲。
“白雲,你可終於出來了,看你氣色紅潤光澤,身體無礙了吧?”素袍公子舒心地笑道。
“這全是竇前輩悉心照料的功勞。”白雲點頭答道。
白衣目光流盼,悄悄瞟了眼提著一柄裹布長劍的白雲,這會兒眉頭才略為舒展。
脾性古怪的竇長安誰都不理睬,拎著雞腿匆匆走到池塘邊上,衣袖一揚,將那隻肥美雞腿拋向池塘上空。
就在眾人疑雲不解之時,池塘水面遽然泛起一陣猛烈漣漪,水底如有妖怪作祟,一聲悶響如九霄天雷在池央轟然炸開,無數的水花好似珠簾散落飛濺四射,眾人的衣裳霎時被淋了個透徹。
一隻通體炭黑背若山丘的大蛤蟆從池底現出了真身,朝天張開吞天滅地的大嘴,拋向池塘上空的肥美雞腿頓時成了大蛤蟆的腹中之食。
原來池底當真藏著一頭怪物。
飽餐過後,這隻大蛤蟆四肢憑空彎曲,踏空一蹬跳向岸邊,四腳同時踩地,泥地面剎時凹陷出四個大坑。
定眼一看,在大蛤蟆高高隆起如同小丘的背上有一抹棕色,那抹棕色抖動了幾下溼透的皮毛,麻利地從蛤蟆後背爬下,動作間偷偷瞄了眼白雲,又悻悻地跑到白衣身邊。
張雨若冷豔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她是那種讓人一眼忘俗的女子,竟然蹲下了身子,用白袖替小怪擦拭溼漉漉的皮毛。
竇長安跟大蛤蟆使了個眼色,體型讓人瞠目結舌的大蛤蟆鼻孔噴氣,張開它那張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
“你們到大蛤蟆的嘴裡邊去,它會帶你們離開雲夢澤的。”說罷,看似不諳人情世故的竇長安便要轉身返回木屋。
“前輩,你當真是竇仙兒竇長安?”素袍公子嘴角挽起,望著那個中年發福的背影問道。
竇長安抬了下眼皮子,故弄玄虛地說道:“可能是吧。”
素袍公子坦然一笑道:“都說這個江湖老了,依我看都是胡說八道!這個江湖哪裡老了?”
“這個江湖,可不是你這種大紈絝該來的地方。”竇長安刻意在大紈絝三個字上提高了聲調。
“前輩,就此別過。。。。”白雲拱起手又是深深一拜,可話還未說完就被竇長安打斷了。
“行了,都說了不這般老套,趕緊走罷。”竇長安頭也不回,擺了擺手走入屋內。
一陣水花激盪,大蛤蟆嘴含四人一熊消失在池塘中。
蛤蟆口中別有洞天,可到處腥臭漆黑,忽然間大蛤蟆粘稠柔軟的舌頭一陣蠕動,緊接著眾人被猛地推入一個偌大的湖底。
素袍公子似乎不熟水性,咕咚咕咚一連嗆了幾口水,同是一家院子的主僕,紫衣婢女卻是截然相反,水性高超自如,紫衣在水中輕盈翻身,姿態曼妙,藉著暗湧浮力游到主子身邊,伸出白皙似玉的如筍十指,輕輕摟住素袍公子的腰肢,繼而踩水生花往湖面游去。
湖水清瑩秀澈,水底下游魚細石光線粼粼。
白雲神思恍惚,似回到了剛上飛來峰時每日到火卵潭摸石頭的情形,心中戀戀不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平靜的水面泛起了波瀾盪漾,眾人游出水面後目光凝滯,在這片清如碧玉的湖面周遭哪有什麼康莊大道,皆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
紫衣婢女摟著素袍公子躍離水面,彷彿蜻蜓掠湖般在湖面踏水而過,最後身段優雅落在一條蘆葦蕩間的泥道上。
白衣如一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