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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還湊合。”酒入肚腸竇長安健談了許多,舔了舔嘴說道:“喝假酒總比沒酒喝要強不是?”
素袍公子公子笑而不語,縱然船上的桂花酒不如江南揚州的正宗,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江南桂花所釀,絕非是弄虛作假糊弄人的劣酒,可他自知唇槍舌戰鬥不過竇長安,也就不去爭辯個錯對了。
酒足飯飽,竇長安和白雲各自回到素袍公子安排的廂房內休息,船室內的裝潢同樣奢華至極,與大客棧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深人靜,帆船在江面駛過,偶遇暗湧激流,船身會微微起伏,白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水聲淼淼入耳,宛若音色不一的琵琶琴音,白雲仍是沒有一丁點的睡意,乾脆翻身穿衣下床,徐步走到窗前推開船室的窗戶,白漣如流雲浮升,一灘圓柔銀月灑落開闊江面,好一個良辰美景。
白雲回到床邊提起神荼,輕手輕腳推開房門,沿著走廊來到船頭甲板,一路上也沒碰著人影,當下板指算了算時辰,才想起這天已三更,僕人約莫都去休息了,而船室內值夜的僕人也靠著牆角打起了瞌睡。
除了不絕於耳的綿綿水聲,四野空寂,平日岸邊吱吱低鳴蟲豸不知為何沒了聲響,整個世界靜得彷彿只剩下那條望不到頭的長江和孤零零的白雲。
白雲在甲板處盤膝坐下,將神荼平放於雙膝之上,抬手望了眼高掛的皎月,靜息凝神閉上雙目。
清風徐來,金光繚繞,白雲同時驅動體內的佛道之力,照著竇長安所授的方法逐一抽絲剝繭。
習武之人內力氣機與武道境界貌離神合,卻又迥然不同互不相依,武境高深之人內力一定與境界不相伯仲,可內力高深之人道行境界卻未必有內力高,但無一例外的是內力愈是深厚,氣海乾淨如洗者,往往能迸發出比道行境界要強大的力量,甚至能越境擊殺高境,這也是為何白雲要將體內的三品內力抽絲剝繭的原因,足足的三品內力可是接近入弦上境的實力。雖在襄陽城郊一戰後,黃袍和尚助白雲走出了入弦偽境,可如今他體內積攢的三品內力由於被打入偽境而轟然潰散,變得雜亂不堪,如通天大樹大搖搖欲墜,一直沒有閒工夫去捋順,今夜終於能借著皎潔月色好好梳理一番。
“大笑前輩曾言,大般若心法乃佛門秘學,是釋牟僧人在菩提樹下涅槃所創,修成之後不必入洪荒仙境便能修成金剛不壞之身。”想到這,白雲心底不由得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釋牟僧人乃木如寺的開廟佛陀,難不成灰衣僧人與木如寺有著牽絲掛藤的關係。
白雲不再往下深究,所有的猜測都只是虛無縹緲的推想。
內力與氣息在體內遊走牽引,汗珠不停地順著白雲的臉頰滑落到下巴。
本來皎潔清澈的銀月不知何時披上了一縷輕紗,朦朦朧朧,本來光亮的月色亦隨即黯淡失色。
秋風席捲百里,帶起星點零散的雨滴落在白雲的臉上,遼闊江面頓時生出無數圈點漣漪。
夜穹細雨紛飛。
抽絲剝繭之後,白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伸手抹去額前混夾著雨水的汗珠,不禁生出感慨,都說五月的天氣比翻書還快,可這南方的氣象比起那五月天氣過猶不及,適才還明月當頭照,這回卻又下起了牛毛細雨,正要提起神荼返回船室避雨,可視線無意掃過岸邊的樹林時,驚覺有熠熠火光,小雨並沒有阻止這團火光的蔓延,反倒是越燒越旺猶如一團通紅的火雲,緊接著有勝若寒霜撲面的竹笛聲從林中傳出。
白雲隱隱聽見竹笛聲,霎時停頓住身子,這首縈繞茂林的曲子,是北嗍獨一無二的民謠。
一曲飄雪謠,琵琶斷盡弦。
笛聲絲絲入扣,如在少年心湖投下一塊巨石,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提劍身影從船頭甲板掠向岸邊,在江面帶起一連串水花,沒入草木蔥鬱茂林,卻詫異發現四周只剩下闃然無聲的樹林,少年一臉茫然正要反身回到船上,可才剛往回邁出了一步,那扣人心絃的笛聲又幽幽地從林子深處傳來。
白雲眉頭收縮,疑遲了片刻後還是打消了返回船上的念頭,警惕地往樹林深處走去,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奏響這一曲飄雪謠?
這曲飄雪謠在遙遙北嗍是街知巷聞的曲子,只不過這些年大梁和大遼戰事不斷,邊關不通,而北嗍傷城又遠在千里之外,故而大梁境內識得這首飄雪謠的人寥寥可數,回想當年,每當傷城街頭有伶人賣唱,唱起這首飄雪謠時,白雲鍾漸離和小古三人總會蹲在街頭聽上一天,饒是天空飄起了白雪三人仍不亦樂乎捨不得離去,還說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