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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如水的蓮花卻只是搖曳擺動,過後又依舊挺拔。”
“這。。。到底是為何?”
“根?”
“是因為樹葉無根,所以才會被微風吹落?”
“而蓮花有根,便能堅毅挺拔。”
“那道的根是什麼?”
“佛的根又是什麼?”
“不通!不通!想不通!”
嘩嘩譁,只聽得原本潺潺的水流聲驀然暴漲。
池水勃發溢位,洪洩穿過泥地,流向白雲周圍。
遍地清流,盞茶功夫便把白雲團團包圍在其中,白雲猶如坐在了小溪中一般,鞋褲被溢位的池水所浸溼,可卻毫無溼身之感。
朵朵青蓮宛若輕舟浮游,順著水流緩緩旋轉漂來,當白雲再次望向四周,根本就沒有什麼小池茂林,只有一片恍如天空之鏡的無垠水域,數不盡的青蓮漂浮而來,白雲置身於漫山遍野的蓮海洪流之中,微微一個動作便生起漣漪萬千。
水瀝瀝流淌,水底明明是無比清澈卻看不見底,白雲懸浮在這片天空之鏡之上,與青蓮浮於水面。
“天人合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白雲心中掠過清風決口訣。
白雲能清楚看見水中的倒影,盤膝而坐眼睛緊閉。
“緣起則聚則成,緣滅則散則消。”
“云何應住
云何降伏其心。”白雲內心生出層層疊疊的漣漪,由淺到深,好似一塊石子落入古井,帶起了千翻起伏。
“原來如此。”白雲醍醐灌頂,似乎參悟出其中的深意。
可就在白雲自以為參悟了七八分之際,遍地的汪洋於一瞬褪卻,與此同時,朵朵青蓮亦化作縷縷青煙消弭。
周遭林蔭橫生異象,蔥鬱煙消雲散,餘下一片荒蕪,殘木枯潭,風沙四起。
“這?”白雲疑惑不已,又靜下神息,細細思索。
“大笑前輩說,習武之人最怕的就是魔。”白雲心中念道:“可魔到底是什麼呢?”
白雲的視線在荒蕪廢墟之間神遊,到處皆是枯木朽株,黃葉堆疊,死氣沉沉,沒有一線生息留存,與適才遍地青蓮之象差天共地。
風沙肆虐。
天地之間彷如只剩下兩種色調,黑與白,不是黑,便是白。
思緒流轉萬千,蒼穹忽有金芒映耀,烏雲密佈的蒼穹邊緣彷彿被鍍上了金邊。
天邊,有金光流彩,那是一尊金光佛陀從天而降。
如來下席,佛光彌天!
永珍復甦,黑與白之間頓時恢復了蠱然生機,滿地枯黃殘葉徐徐上升,由枯黃變作泛黃,再由泛黃變作了青翠,最終天衣無縫地回到枝芽上,成片荒林都是如此,大片光禿的枯樹如染青墨。
那尊鍍金大佛從雲中飄落,全身上下都在流溢著綺麗奪目的金光。
他從風沙中走來,每走一步便在身後生出一串潔淨的青蓮,但又在佛陀邁出第二步時化煙散去。
步步生蓮,彷是如此。
白雲分明能看見那尊佛陀的身上除了流光溢彩,還有密密麻麻的佛經梵文流轉。
佛陀一手託著金缽,一手五指併攏置於胸前,走到白雲跟前時停住了腳步,盤膝對坐。
白雲呆若木雞,這位從風沙中走來的佛陀竟如此熟悉,兩行熱流情不自禁地從眼角流出,滑過古銅色的臉頰落在嘴角,很澀。
佛陀身上的金光與佛經梵文於一瞬散去,一張枯瘦的臉,一件殘舊的灰色衣袍,他微微一笑,沒有漣漪,也沒有波瀾。
恍如隔世。
黃豆大的晶瑩淚珠一滴一滴如雨俱下,浸溼了衣袍,浸溼了滿地青蓮。
許久,白雲才哽咽道出了那兩個字:“師父。”
“白雲,你何故迷茫?”灰衣老僧蠟黃的臉上依舊是那般古井不波,自問自答:“你之所以迷茫是因為走錯了方向,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錯事,而是錯心,事情錯了可以改正,可心錯了,還會繼續做錯事”
白雲心頭五味陳雜,啞然失聲哭成淚人。
“阿彌陀佛,為師不讓你習武,是怕你被仇恨遮蔽了雙目,走錯彎路萬劫不復。”灰衣老僧平靜地說道:“可是既然你選擇了,為師也不好多說,為師只希望你能放下仇恨,順其自然。”
白雲又抬起頭,眼眶早已通紅,無力說道:“師父,弟子放不下。”
“一念心清淨,蓮花處處開,為師都放得下,你又為何耿耿於懷?只有放下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