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板上。
“有幾人能看得懂?”竇長安反問道。
“莫要說你這個這初涉江湖的生瓜蛋.子,就連老子也不曾看透這個江湖。”竇長安咕咚咕咚灌完手中所剩不多的酒罈,抬起手向後一拋,瀟灑地把酒罈甩入江面。
“該喝喝,該吃吃,反正這座江湖如何這般也與你無關,至少當下你還沒這個本事去瞎摻合,等下了江南做了你該做的,然後趕緊滾回髻霞山好好練劍。”竇長安繼續,頗有意味地說道:“倘若你真看不慣這座江湖,等你有了那個本事再來心煩也不遲。”
白雲的目光在夜穹神遊,愈發模糊,只覺得明月當空的景色雖美不勝收,卻甚是寂寥:“前輩,你所說的本事,是指天罡境界麼?”
竇長安當即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洪荒神仙或許可以。”
白雲心頭一緊,竇長安的話猶如一瓢冷水當頭潑下。
“或許可以吧。”竇長安目中無光,重複呢喃道。
白雲瞥了眼竇長安,這一瞬忽然覺得他滄桑了許多。
素來沒心沒肺的竇長安嗤鼻一笑,翹起二郎腿說道:“想老子曾幾何時也是那洪荒神仙吶。”
白雲揉了揉腦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嘴巴張得忒大,足矣塞下一個拳頭。
竇長安聊起往事時沒有一絲得意,彷彿還不屑於提起自己曾是陸地神仙的往事。如今世上為洪荒仙境的有幾人?唯獨西蜀劍魔白劍堂一人,一人一劍負於西蜀城頭,如神仙入世,一劍讓三萬重甲齊卸甲,若非垂垂暮年,以這般英姿綽約瀟灑倜儻的氣度,定叫萬千女子追捧痴狂。
“竇前輩,你當真曾入境洪荒?”白雲目光炯炯,猶如利劍穿梭。
竇長安倚靠著勾闌,愜意晃盪著二郎腿,捧起酒罈痛飲一番,白了少年一眼說道:“騙你作甚?”
你來我往,堆積如小山的桂花佳釀漸漸被兩人移平,桂花酒的後勁如猛虎襲來,白雲忽覺頭重腳輕,迷迷糊糊聽見竇長安說了句山雨欲來風滿樓,便沉沉睡去。
竇長安喝盡最後一罈酒,摸了摸光禿禿的額頭:“也不知是你小子走運,還是倒黴。”
不知灌了多少斤桂花酒,竇長安仍清醒如常,酒量可謂是高深莫測,即便真的是醉了,多半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約莫嫌船板硬邦邦躺著不舒服,竇長安拍拍屁股起身,搖搖晃晃似醉非醉地走回船室。
半睡半醒間,白雲隱約看間一道青色人影,踏著江面點掠飄來,旋即便飄上了甲板,白雲集中心神想要看清他的模樣,怎奈頭昏腦漲,只依稀看得清他的身材輪廓,一位年輕道士,一身青色的道袍,頭頂以一根通透無暇的碧綠玉如意盤發,身後好像還揹負著一柄長長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實在是看不清楚,白雲沒來由地想起莫天象,可兩人卻有天壤之別,莫天象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位四書五經滾瓜爛熟的儒生。
這位年輕道士身影清逸,緩步走近白雲。
白雲想要支撐身子坐起問清對方的來意,然而桂花酒後勁十足,渾身上下直到腳指頭都如一灘軟泥。
那青袍道士飄到少年的跟前,他俯下身子仔細地打量著少年,伸手從少年腕間摘下那條紫檀佛珠。
“借冰魂魄一用。”青年道士在少年的耳畔細聲說道:“三日之後永珍山物歸原主。”
言罷,那襲青袍飄飄蕩蕩,踏江離去,帶起白浪滾滾。
有人踏江而來,又乘雲而去,好似一場夢。
晨光縷縷,白雲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桂花酒的後勁散去了大半,腦袋卻仍是昏漲,那位雙眸若盈盈秋水的紫衣婢女,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走來。
“白雲少俠,這碗參湯是公子特地吩咐奴婢煮的,讓少俠散一散昨夜的酒意,還說要讓少俠趁熱喝。”秋離小心翼翼地將參湯端給白雲。
“多謝秋離姑娘。”白雲接過參湯,濃濃的人參香味撲鼻而來,趕緊趁熱喝了一口。
此時,竇長安也走出了船室,約莫是昨夜解足了酒癮的緣故,容光煥發,鼻子左嗅嗅右嗅嗅,聞到了參湯的香氣,斂了斂神色,乾咳了幾聲說道:“你家公子也太不上道了罷,想那回在雲夢澤佔老子的地吃喝拉撒,老子也沒收他半錠銀子,怎地這參湯沒煮我的份?”
秋離不作回答,彷彿對這個口直心快其貌不揚的古怪男人並無多少好感,反而還有幾分厭惡,等白雲喝完參湯,端著空碗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回船室。
竇長安碰了一鼻子冷灰,卻也不在意,走到白雲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