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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南方呢?”法愚字字珠璣,句句皆理,聽似簡練易懂卻又引人深思,比起佛法精深的高僧大師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雲施主,她是不是壞人,你自然是心底有數,大可不必覺得她是個壞人,救了她心生愧疚,芸芸眾生誰人無罪誰人無過?”法愚意味深長地說道。
沉默許久,白雲終於出言說道:“可有的人生來便是壞人。”
“你覺得她本性壞麼?”法愚停住了腳步,又說道:“還是你覺得她天生就是個大惡人?”
“我不知道。”白雲答道,卻沒有停下步子,言語間,從襄陽城郊到大宋帝陵再到雷隱寺,無數關於慕之桃的畫面捲入少年腦海。
“你知道的。”法愚輕輕一甩衣袖,又重新跟上白雲的步伐。
“或許,她沒有天下人說的那般壞吧。”白雲喃喃自語道。
話題到這戛然而止。
奔流到海不復回的長江水漸趨平緩,隱約能看見不遠處的江面停泊著一艘大帆船,走進之後,發現在帆船停靠的岸邊,一位紮起丸子髮髻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塊大石上打盹。
白雲心頭大喜,加快步子走向大石塊,忍不住喊道:“竇前輩!”
正在石頭上酣睡的中年男人猛地被驚醒,一個側身手掌打滑,眼看就要從大石上摔下來。
法愚臉色驟變:“當心!”
誰知那紮起丸子髮髻的中年男人不慌不慌,在摔下大石的一瞬鯉魚翻身,猶如蜻蜓點水掠到兩人面前,從摔下石頭到俯掠而出一氣呵成,乾淨凌厲,就連遊歷大江南北的法愚都驚歎不已,向那中年男人投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雖說他不通武學,但遊厲許久,見識過不少江湖上的魚蝦小蟹,往往花樣百出的招式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繡腿,俗話說無招勝有招才是武學的最高境界,而適才中年男人的一整套.動作,看似樸實無華,卻連貫無褶,遊刃有餘,需要極大的武學底子才能如此得心應手。
竇長安睡意惺忪,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道:“瞎嚷嚷啥,沒瞧見老子正在睡覺嗎?”
當竇長安完全睜開眼睛時,微微驚訝說道:“咦,你小子終於回來了?”
白雲笑了笑,帶有些許久別重逢味道,清了清嗓子說道:“險些就回不來了。”
向來目中無人的竇長安也不去追問,努了努嘴,口無遮攔地問道:“這禿驢又是誰?”
法愚嘴角上揚笑意燦爛,對於竇長安的心直口快也不在意,不等白雲開口便答道:“小僧是木如寺弟子,法號法愚。”
“哦,原來是個木如寺的禿驢。”竇長安打起了精神,玩味說道:“法愚這個名字是誰幫你起的?”
“小僧的師父。”法愚如實答道。
“你師父是木如寺的哪位禿驢?”竇長安白了一眼灰袍和尚,繼續說道:“幫你起這麼一個名字。”
法愚恭恭敬敬地答道:“師尊隱居多年,平常不出寺廟半步,前輩怕是不會認識。”
“誒,你可有所不知,木如寺上邊的老禿驢老子大半都認識。”中年男人揚揚自得,接著話鋒一轉,又說道:“倒是那慧平那老禿驢與你有幾分相似,吃了啞巴虧屁也不會放一個,比那路邊的野花還笑得燦爛。”
“咦,前輩,原來你與師尊是朋友?”法愚氣態平和,不怒反喜。
這回輪到竇長安微微一怔,他不露痕跡地用帶著光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著灰袍的年輕和尚,瞬息後收回了視線。
“何止是朋友,你那老禿驢師父還欠老子一頓酒呢。”竇長安沒好氣地說道。
法愚笑而不語,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心底不禁生出疑問,出家人素來酒肉不沾,師父他老人家更是嚴省己身,又怎麼會飲酒破戒呢,約莫眼前的中年男人與師父的交情甚是不淺。
“竇前輩,你何故會在這午睡,龍公子的船不就在前面嗎?”白雲順著江面望去,有兩道人影從船室走出甲板倚在船舷上,正是龍浩天和他的貼身丫鬟秋離。
“不知為何,與那些紈絝子弟待在一塊總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那姓龍的說要在這兒等你,老子便乾脆下船找個地方涼快涼快,也省得在船上王八瞪綠豆瞅著心煩。”竇長安口無遮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