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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色融融，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天邊，點點繁星持續閃爍。
&esp;&esp;街道兩旁的路燈放射出幽美柔和的光影，給微涼的夜風增添一絲溫暖，也給回家的人們指明前進的方向。
&esp;&esp;程靖把車停在路邊，走進名曰“十里牌”的長巷。
&esp;&esp;老城區最大限度保留了原始的純樸，盤旋在頭頂的電線錯綜複雜，街燈時而明亮時而昏暗，逼仄而綿長的巷子似一條游水的長蛇，在迷宮裡穿梭自如。
&esp;&esp;程靖熟門熟路地走過一家小吃店，老闆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叔，這麼多年過去，他鬢角發白，頭髮稀少，唯一不變的他的招牌笑容，打包盒裡的炒粉堆成小山，生怕孩子們吃不飽。
&esp;&esp;往前十幾米，江州市十里牌小學，這裡是程靖和李明也的母校。
&esp;&esp;關於小時候的事，他已經忘得七七八八，唯一的記憶是那年剛上小學五年級的兩人被幾個八中學生困在角落裡要錢，他們寧死不屈，捱了一頓狠打，後來這事被李明也混社會的大表哥知道，第二天便喊了一大幫兄弟堵在八中門口，施暴的幾人嚇得不敢露面，最後是被警車接走的。
&esp;&esp;經此一事，李明也聲名大噪，初高中一路順風順水，學校裡無人敢惹，順帶給和他形影不離的程靖也貼上一個“背景不詳”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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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明也的家在這條巷子的盡頭，房子也是小兩層，下面那層租給一對和善的老夫婦。
&esp;&esp;老兩口原本和李明也是鄰居，在江州有兩套房子，後來全被好堵的兒子輸沒了，沒多久兒子又因故意傷人罪入獄，留下孤苦無依的兩個老人。
&esp;&esp;李明也不忍看老人露宿街頭，便以很低的價格將一樓租給他們。
&esp;&esp;“叩叩。”
&esp;&esp;程靖輕敲兩下門，沉迷聽戲曲的奶奶抬頭看見他，足足愣了兩秒，拿起一旁的老花鏡端詳片刻，扭頭衝房間裡的爺爺喊，“老頭子，程靖回來了。”
&esp;&esp;“什麼回來了？”
&esp;&esp;爺爺耳朵不好使，拄著柺杖磨磨蹭蹭到門口，抬頭見是程靖，笑出滿臉褶子，“哎喲，咱出遠門的兵哥哥歸家了。”
&esp;&esp;奶奶上前握著他的手，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調侃道：“這部隊的太陽挺毒辣的，以前那麼白淨的小夥子都快曬成煤炭了。”
&esp;&esp;“是啊。”程靖扶著奶奶回到竹椅上，難得有心情說笑，“最近還多了個“大野牛”的外號。”
&esp;&esp;“哪個大聰明給你取的，蠻符合你現在的形象。”
&esp;&esp;程靖失笑，滿腦子都是“大聰明”鼓著小圓臉陰陽他顏值下滑時的樣子，比起生氣，更多的是有趣。
&esp;&esp;他大概是得了一種無藥可治的怪病。
&esp;&esp;她一說話他就想笑，想聽她一直說，嘰嘰喳喳的很是可愛。
&esp;&esp;“我帶了雲河齋的糕點。”程靖將包裝袋放上小桌，低聲解釋：“千層酥賣完了，只剩綠豆糕和桃酥，也不知味道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
&esp;&esp;“這些東西我們從小吃到大，吃得早就不是味道，是回憶。”爺爺看了眼包裝袋上的圖示，欣慰地笑，“雲河齋離這裡挺遠的，你有心了。”
&esp;&esp;“應該的。”
&esp;&esp;程靖又陪老兩口聊了會兒天，視線順著樓梯看向二樓，“李明也在家嗎？”
&esp;&esp;“在家。”提及此事，奶奶搖了搖頭，“又是天快亮才回來，喝得酩酊大醉，一睡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esp;&esp;“那我上去看看。”
&esp;&esp;奶奶小聲叮囑，“正好你也幫我說說他，再年輕也不能這麼糟蹋身體，等年紀大了一身病痛，到時候想後悔都晚了。”
&esp;&esp;程靖點點頭，直奔二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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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樓有三間房，其中兩間打通成一間大屋，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