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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你居然是……妖?”李原愕然道。
&esp;&esp;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出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紀仙子居然壓根就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妖怪!
&esp;&esp;紀凌玉淺笑嫣然,對他震驚的表情感到十分滿意,語道:“很驚訝吧?看來我偽裝成人類的水平還不錯,尋常人是看不出來的。”
&esp;&esp;“你是在逗我玩兒的吧……”李原道。
&esp;&esp;“信不信由你。”
&esp;&esp;紀凌玉笑著別過臉去,隨手摘下第四個梨子,沒有要向他解釋的意思,也沒有打算顯露出妖靈本相來證明自己是妖怪的身份。
&esp;&esp;李原將信將疑,不時看她兩眼,企圖找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esp;&esp;他才來到這個世界不久,遇到的妖怪只有乾元山的那群妖修,因此印象中對“妖”的印象並不好,覺得那是與修仙者對立的一群反面勢力。
&esp;&esp;所以在紀凌玉說出自己是妖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有些抗拒,覺得這麼個又強大又漂亮,還挺好說話的女人應該是人類才對,怎麼也不可能是邪惡兇殘的妖怪。
&esp;&esp;他盯著紀凌玉,上上下下翻翻覆覆的打量了好幾遍,但始終沒能找出任何“妖”的蛛絲馬跡。
&esp;&esp;紀凌玉從容站在一邊,任由他觀摩揣測,過了半晌,才笑問道:“怎麼樣,看夠了沒?”
&esp;&esp;“呃……”
&esp;&esp;李原一陣尷尬,忙移開目光。
&esp;&esp;不管她是人還是妖,說到底都是女兒身的模樣,他這麼盯著人家看,總是有些不妥的。
&esp;&esp;紀凌玉似笑非笑,淡淡道:“小傢伙,千萬別被事物表象給矇蔽了雙眼,有些人看起來漂漂亮亮和和氣氣,其實……她可危險著呢。”
&esp;&esp;這話算是警告麼?
&esp;&esp;李原搖頭失笑,說道:“我又沒做什麼,總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吧?”
&esp;&esp;在震驚過後,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esp;&esp;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紀凌玉是妖怪這一點,或許令人驚訝,但並沒有超出常理的範疇,他還是接受得了的。
&esp;&esp;紀凌玉玩味的說道:“那可不見得,我們妖怪之中,有的是喜歡濫殺無辜,生吞活人的族類。”
&esp;&esp;李原撇撇嘴。
&esp;&esp;要說赤蛟龍會吃人他還相信幾分,紀凌玉的話……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本體據說還是個梨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吃人的主。
&esp;&esp;說道:“你若是那種妖怪,龍陵這一畝三分地,怕是早被吃光了。”
&esp;&esp;紀凌玉點了點頭:“這倒是,我的胃口確實挺大。”
&esp;&esp;過了一會兒,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小傢伙,你覺得我是個好妖還是壞妖?”
&esp;&esp;“我看你不像邪惡之輩。”李原道。
&esp;&esp;紀凌玉走到石桌邊上坐下,單手支著下巴,幽幽道:“善惡哪是那麼容易分辨的。你這麼說,恐怕只是因為我現在的樣子長得好看罷了。”
&esp;&esp;李原不置可否。
&esp;&esp;見她好像有心事,便不去打擾,等她自己說出來。
&esp;&esp;紀凌玉一隻手把玩著未成熟的梨子,目光悠遠,語道:“凡人總是容易被表象迷惑,卻不知皮囊肉身,只是承載靈魂的一具軀殼而已。論本質,人與妖其實沒有多大差別,都是世間一個普普通通的生靈。一樣要經歷生老病死,一樣跳不出六道輪迴。”
&esp;&esp;“真正與眾不同的,是那些透過重重考驗,渡過九生九死,參透天地大道的天仙。”
&esp;&esp;“他們不老不死,言出法隨,身既是道。掌握著宇宙的至理,俯瞰著俗世的眾生。”
&esp;&esp;“我修行數百年,追求的就是那樣的境界。只是過去了這麼久,始終還是有著遙遠的距離。”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