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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家。”
&esp;&esp;他好像有心事，舒檀點了點頭，跟他一塊兒往前走。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本能地沒有多問。
&esp;&esp;兩人並著肩，臉龐被橘黃的路燈照亮一半，另一半隱匿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
&esp;&esp;就像他們的內心，同樣雲山霧罩地產生了某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esp;&esp;舒檀從包裡摸出秦謁送的毛線帽戴上，兩手揣著衣兜，呼吸間口鼻中的熱氣吐出，嫋嫋如白煙。
&esp;&esp;體寒的人冬天難過，南方的冬天溫度不算低，可寒意絲絲縷縷地往骨頭裡鑽，穿得再厚，手腳也冰得像鐵，沒有一絲熱氣。
&esp;&esp;她把下頜往領子裡藏了藏，低頭看旁邊長出一截的影子，今天下午朱芸來接她，囑咐她年三十不要再亂跑，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個年。
&esp;&esp;她不耐煩聽這個，和朱芸嗆了幾句，丟下行李去參加同學聚會，路上就收到秦謁訊息。
&esp;&esp;“下飛機了？我來接你。”
&esp;&esp;“不用，已經在去ktv的路上了。”
&esp;&esp;“那我在店門口等你。”
&esp;&esp;一句很平常的話，聽到時心跳就加速。
&esp;&esp;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個人關係變得這麼親密，秦謁很自然地接送她。
&esp;&esp;就像現在，打車要打到她家，到了路口，還要把她送到家門口。
&esp;&esp;他們這樣，是在幹嘛？
&esp;&esp;舒檀把冰涼的指尖從兜裡抽出，伸到唇邊呵了呵，熱氣飄散到空中，凝出白色的水霧。
&esp;&esp;她透過水霧望著黑漆漆的天，神情迷茫。
&esp;&esp;拐角突兀地伸出根燈杆，差點撞上她額頭。
&esp;&esp;一隻大手伸過來，溫熱的掌心覆住她腦門：“想什麼呢？”
&esp;&esp;她踉蹌一步，穩住身形，怔怔地望向保護了她的男生。
&esp;&esp;暈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描摹深刻的五官，把他淺色的眼珠映得近乎透明，彷彿琉璃般透出一股冷調，卻又盛著小小一個她。
&esp;&esp;四目相對，舒檀搖頭。
&esp;&esp;“沒想什麼。”
&esp;&esp;秦謁蓋著她額頭的手順勢輕輕推了一把，令她腦袋後仰了一下，有一種異常親暱的嗔怪：“走路小心點。”
&esp;&esp;舒檀揉了揉額頭：“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