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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舒檀腳步不停，到了拐角處，居高臨下睨了眼:“隨你。”
&esp;&esp;龔鳴銳準備的威脅堵在喉嚨口。
&esp;&esp;舒檀不再理他，徑直回到房間，把門反鎖。
&esp;&esp;坐下後她開啟了禮盒，裡面是樂高拼成的花束和老友記裡莫妮卡的家。
&esp;&esp;錢德勒攬著莫妮卡坐在沙發上。
&esp;&esp;旁邊是一張紙條，寫著一句簡單的話，鐵畫銀鉤，力透紙背。
&esp;&esp;[送給最好的朋友。]
&esp;&esp;[qy]
&esp;&esp;舒檀坐在桌前看了一會兒，把樂高裝回禮盒裡，藏進了衣櫃深處。
&esp;&esp;她不知道家裡人會不會有鑰匙開她的門，她不想被他們發現這份禮物。
&esp;&esp;秦謁[到家了]的訊息適時地發過來。
&esp;&esp;她回了個[嗯嗯。jpg]，從筆袋裡翻出外婆的照片，是張一寸的證件照，外婆這輩子沒過過好日子，自然也沒怎麼拍過照片，這還是辦身份證的時候留下的。
&esp;&esp;證件照儲存得很好，她卻覺得陌生，低著頭看了半天，才找到熟悉感。
&esp;&esp;那個時候她還沒上學，坐在門檻上看天看月亮，外婆坐在藤椅上打毛衣，收音機裡放著鄧麗君，舒緩的音樂聲悠悠揚揚，外婆抬了抬老花鏡，突然開始跟她講收音機為什麼能接收廣播，無線電的傳播原理。
&esp;&esp;外婆和媽媽很不一樣。
&esp;&esp;從童年的記憶裡回神，舒檀對著照片裡神色嚴肅，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已經有溝壑的外婆拍了張照。
&esp;&esp;她看上去並不慈祥，可是在回憶裡，卻溫暖得像春天。她握著舒檀的手教她寫字，掌心粗糙乾燥。
&esp;&esp;把照片塞回筆袋裡藏好，舒檀按照約定把外婆照片發給了秦謁。
&esp;&esp;秦謁很快回道:[你和她長得很像，我能看到你老了以後的樣子了。]
&esp;&esp;是嗎?舒檀很高興:[那就太好了。]
&esp;&esp;和秦謁聊了會兒，她收起手機，刷了套卷子，又看了會兒書，沒一會兒朱芸特地讓龔鳴銳喊她下樓，晚飯一起吃，飯桌上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舒檀不說話。
&esp;&esp;吃完朱芸收拾飯桌，舒檀幫忙，龔家父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esp;&esp;舒檀刷完碗就回了房間。
&esp;&esp;隔著樓板，她依然能聽到朱芸走進客廳，加入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電視劇情。
&esp;&esp;她掏出耳機，堵上耳朵，拿出卷子刷題。
&esp;&esp;房間沒空調，不多時手腳就發涼。
&esp;&esp;從秦謁家帶回的溫暖，終究一點點地散去。
&esp;&esp;。
&esp;&esp;年三十，煙花禁燃，卻還是處處喜慶。各家各戶貼上春聯，小孩舉著仙女棒追逐奔跑，看春晚的，打麻將的，唱k的，熱鬧的聲音從窗戶縫透出，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esp;&esp;舒檀戴著耳機坐在窗前刷題，突然收到秦謁訊息:[打遊戲嗎?]
&esp;&esp;舒檀一愣:[你不跟家裡人一起看春晚?]
&esp;&esp;下一秒收到語音，秦謁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年頭誰還看春晚，來吧，開黑四缺一。”
&esp;&esp;確實年三十可以休息休息，舒檀放下筆，下了秦謁說的遊戲。
&esp;&esp;秦謁把她拉進開黑群，楊梓驍和艾辰都在，還有個男生，貌似是他們初中同學，上來自稱小高，想喊她“嫂子”，但“sao——”這個音才出口，就被捂嘴了。
&esp;&esp;舒檀不是聾子，聽到了也只能裝聾作啞，這事兒不能深究，不然大家都尷尬。
&esp;&esp;群裡安靜了會兒，直到秦謁搗鼓好了賬號，舒檀沒玩過，秦謁就把大號給她，自個兒去玩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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