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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無聲地對視片刻，秦謁緩緩移開了目光。
&esp;&esp;……等一個合適的時間，再說。
&esp;&esp;街對面有家糖葫蘆店。
&esp;&esp;秦謁仰頭扯了下發緊的衣領，乾脆站起身:“吃不吃糖葫蘆?”
&esp;&esp;舒檀點了下頭。
&esp;&esp;“我去買。”
&esp;&esp;他幾步走出烤鴨店，聽到舒檀說“我也去”，沒敢回頭，手揚到耳側揮了揮，示意舒檀等著就行。
&esp;&esp;要命了，再和舒檀對一次視線，他一定會忍不住。
&esp;&esp;到了糖葫蘆店，冰糖葫蘆，冰糖草莓，糯米夾心……上次舒檀點的都來一根，反正每根也就三個，不多。
&esp;&esp;裝了兩盒，拎上帶回烤鴨店。
&esp;&esp;烤鴨已經上了，片得很薄，滋滋的冒油，餅皮也薄，黃瓜絲脆嫩，邊上擺著蔥和醬汁。
&esp;&esp;秦謁放下糖葫蘆，在舒檀對面坐下，舒檀戴上手套，包了個烤鴨，遞給他。
&esp;&esp;他都不知道怎麼想的，伸長了脖頸用嘴去接，烤鴨叼到嘴裡了，才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esp;&esp;舒檀怕他咬了一半，黃瓜絲掉出來，用手指頂著外面的麵皮，往他嘴裡塞。
&esp;&esp;他只好張開口，一整個吞下去。
&esp;&esp;嘴唇好像碰到了什麼，軟軟的。
&esp;&esp;他閉上嘴巴，垂著眼慢吞吞咀嚼。
&esp;&esp;舒檀也給自己包了個，小口小口地吃。
&esp;&esp;秦謁一直在想剛才柔軟的觸感，吞嚥的動作很頻繁，還沒忍住舔了下唇瓣。
&esp;&esp;是她的手吧。
&esp;&esp;真軟。
&esp;&esp;心不在焉地吃完烤鴨，兩人拎起糖葫蘆，逛逛街，消消食。
&esp;&esp;舒檀吃別的都慢，只有糖葫蘆吃得快，她都吃完了秦謁還剩一顆。
&esp;&esp;秦謁舉著剩的:“要不要再給你買一盒?”
&esp;&esp;“不用了。”
&esp;&esp;秦謁今天腦子好像不太好使，沒多想，把剩的那顆遞給舒檀:“那要不要吃我的?”
&esp;&esp;舒檀抬眼看他，漆黑的瞳仁裡看不清神色。
&esp;&esp;秦謁定在原地。他在說什麼?
&esp;&esp;說他不是綠茶都沒人信。
&esp;&esp;什麼吃我的。
&esp;&esp;他低下頭，咬住最後一顆冰糖葫蘆，自暴自棄地整個吞進嘴巴，臉頰上突起一個滾動的球。
&esp;&esp;舒檀偏頭看他一眼，說:“怎麼又不給我了?”
&esp;&esp;秦謁一僵，球定格住。
&esp;&esp;舒檀笑了笑:“開玩笑。”
&esp;&esp;秦謁慢吞吞吃掉了最後一顆冰糖葫蘆，把籤子和紙盒扔進垃圾桶，正好走到家奶茶店，很火爆，很多人排隊。
&esp;&esp;“要不要喝奶茶?”
&esp;&esp;“喝不下了。”舒檀搖頭，“再走走——你累了嗎?”
&esp;&esp;“沒。”
&esp;&esp;“那就走走，有點撐。”
&esp;&esp;兩人就接著散步，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建築，來來往往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他們沿著街邊的遮陽傘走，短短的影子綴在腳後跟上，一晃一晃地，兩道影子一會兒挨著一會兒分開。
&esp;&esp;走到十字路口，等路燈的時候，腳步停下，四目相對，秦謁從舒檀乾淨的眼眸裡看到自己。
&esp;&esp;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幽深，黑白分明。
&esp;&esp;這雙漂亮的眼睛這一刻全心全意看著自己。
&esp;&esp;彷彿夜空劃過一道雪亮的閃電，彷彿迷霧被晨曦驅散，秦謁心中所有猶疑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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