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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羿陽君為吾叔,同為姬姓血脈,豈分彼此?”
&esp;&esp;“陰鄉‘野人’驕橫難馴,竟奪羿陽君之美妾,實乃暴虐無禮之徒!此行面見大王,只望大王能嚴懲兇頑。”
&esp;&esp;下首跪坐的中年人神情似乎有些頹喪,語氣之中,也全部是無奈,似乎是對陰鄉“野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esp;&esp;“君不必憂慮。‘百沙’野性難馴,自來如此。君面見大王之後,只需陳述由來,大王還能棄宗親而近‘野人’?”
&esp;&esp;“公子所言甚是……”
&esp;&esp;中年人微微行禮,然後拿起陶爵,衝中央正座之人道,“吾敬公子一爵。”
&esp;&esp;“請。”
&esp;&esp;二人對飲之後,雙方都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esp;&esp;而此時,在後院方便廚房進出的小門口,有個“烹者”正笑呵呵地接過一直青色袋子,抖了抖之後,裡面傳來了清脆的叮噹聲。
&esp;&esp;開啟一看,一枚枚“鏑”還鋥亮如新,這“烹者”更是眼睛一亮:“誠乃好鏑。”
&esp;&esp;言罷,將袋子收緊,塞到了懷中,然後對彷彿是賣薪的車伕道:“今日卻有鹽城人來此,聽聞是大夫貴人。”
&esp;&esp;“可曾留下與公子同食?”
&esp;&esp;“大夫貴人,自是會留下的。”
&esp;&esp;說話間,“烹者”還很自得,“吾用‘白沙之鱔’做了‘鱔魚羹’,因此得了公子獎賞。”
&esp;&esp;“唔……多謝。”
&esp;&esp;賣薪車伕離開之後,將大車拖到了姑蘇市場的一處角落。進去之後,商無忌正分揀著一些牌子,不同的牌子上面,有著不同的名字。
&esp;&esp;“主上,鹽城縣師拜訪了公子醜,公子醜留了鹽城縣師用膳。”
&esp;&esp;“看來鹽城縣師面見大王,並非是用公務的名義。”
&esp;&esp;其中區別還是有的,公事公辦,那鹽城縣師就是鹽城縣師,是大王的人。可透過公子醜的介紹,用私人渠道和身份來見面,那就是公子玄的使者、說客。
&esp;&esp;商無忌心中頓時盤算了一下,公子玄這樣幹,還真是有點意思。因為一直以來,公子玄就是“老老實實”在淮上,幫吳王著實鎮壓了不少不老實的“淮夷”,論血脈感情,吳王兄弟之中,公子玄是為數不多還活蹦亂跳沒病沒災的。
&esp;&esp;私人身份見面,不出意外就是要打感情牌,最好讓吳王感動一下,然後直接姑蘇出兵,把陰鄉給推平了。
&esp;&esp;不是沒這種可能,但那是以前,現在卻是大不一樣。
&esp;&esp;陰鄉成立時間很短,陰鄉鄉帥是吳王“欽定”的,吳王老是老了,但還沒有到自打臉的地步。
&esp;&esp;更何況,陰鄉給吳王的印象很不錯,“白蛟大王”這種祥瑞,對老邁的吳王來說,是上天在表揚他對吳國的優秀治理啊。
&esp;&esp;“公子玄,還真是如首李所言,浪得虛名啊。”
&esp;&esp;想通了羿陽君的那點小心思之後,商無忌頓時有些不屑起來,如果公事公辦,反而對陰鄉不利,還更顯羿陽君的“秉公”。
&esp;&esp;但是現在靠著私人關係,那就是小家子氣,就算掀個天翻地覆,也不過是兩個地方勢力的一點齟齬,吳王根本不會把兩家的事情看得多麼重要。
&esp;&esp;不出意外,就算鹽城縣師面見大王,吳王也只會做箇中人調解,至多對陰鄉呵斥一番。
&esp;&esp;想到這裡,商無忌更是信心十足,羿陽君如此猥瑣行事,若是面對“勾陳沒,玄武王”的謠言四起,必定手忙腳亂,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