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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國的邊境線最好走,尤其是像李解的隊伍,武裝力量足夠,真要是玩命,五十個全副武裝的“鱷人”,顛覆一個小國的政權,並沒不可思議的地方。
&esp;&esp;只是穿過彭國徐國的邊境線之後,水道就比較難走,天氣寒冷的緣故,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結冰。
&esp;&esp;冰層不厚,但破冰的效率也不高,撐杆前行,全靠船體的自重把冰殼擠壓碎裂,前行的速度顯然是變慢了不少。
&esp;&esp;“君子,已見‘逼陽’界碑,此地已經出了徐國。”
&esp;&esp;“傅陽?”
&esp;&esp;鄭國和宋國之間夾著一個戴國,宋國和徐國之間夾著一個逼陽國。
&esp;&esp;看著那個界碑,李鄉長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自己沒什麼文化,就算有懷疑,也不好意思問。
&esp;&esp;“傅陽就傅陽吧。”
&esp;&esp;李鄉長尋思著,這估計就是一字多音吧。
&esp;&esp;“至‘逼陽’,君子就要棄舟步行?”
&esp;&esp;“河道結冰,不適合繼續行船。這一片水域連綿,應該不會全面封凍。要是提前賺到了錢,早點返回陰鄉也好。”
&esp;&esp;一路上,他和沙東都在繪製地圖,雖然比較概略,但這成熟的商業路線,也算是記錄在案,將來總有用得著的一天。
&esp;&esp;這年頭,嚮導的費用太貴,還是自己培養比較好。
&esp;&esp;也就是商小妹是他的小老婆,所以免費用用,這要是租一個,指不定要掏多少錢出去。
&esp;&esp;“既是如此,吾從女嬙那裡學來一段,唱與君子聽?”
&esp;&esp;“好啊。”
&esp;&esp;船上本就沒什麼消遣,連續在幾個逆旅、客舍逗留,也沒什麼意思。小國弱邦就是窮鄉僻壤,沿途的客舍、逆旅,大多都是大國的巨賈豪商聯合經營。
&esp;&esp;招牌很硬,一般人還真不敢惹。
&esp;&esp;比如說齊魯兩國,就在南下的水道兩岸,設定有大量齊魯逆旅和客舍,哪個不長眼的土鱉要是搞事,齊魯兩國還真會聯合起來幹一票大的。
&esp;&esp;武裝保衛商旅,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最早發起這個行為的,是秦國,並非是齊魯。然後將這個行為壯大的,是晉楚,然後就是齊魯、吳越一起摻和……
&esp;&esp;秦國的商隊,可以西行至瑤池,常年有大量的物資從西方交易而來,然後販賣到洛邑甚至臨淄。
&esp;&esp;鄭國、宋國之所以“客兵”發達,李鄉長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加上一點點猜想,估摸著跟眼下的國際貿易發達不無關係。
&esp;&esp;貿易發達也就交流頻繁,連帶著就有武裝護衛的需求,最終形成行會性質的僱傭兵組織。這樣的組織想要無本經營就做大是不可能的,必然背後有大國的支援,然後經過長期發展,大大小小的組織形成了相對平衡。
&esp;&esp;最終,求的只是錢財。
&esp;&esp;李鄉長坐在船艙內,看著商小妹正在清著嗓子,心中暗想著,這要是國際秩序崩壞,鄭國、宋國這樣“客兵”發達的國家,要麼突然爆發,要麼突然殘廢。
&esp;&esp;沒別的可能。
&esp;&esp;“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君子同舟。”
&esp;&esp;越國的船歌極為發達,基本上任何一個在水上生活的越國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哼唱或歡快或憂傷的鄉間野曲。
&esp;&esp;而且因為吳國稱霸的緣故,稱臣的越國民俗文化,也就被吸收到了吳國,然後透過吳國的影響力,輸送到了整個吳國的勢力範圍。
&esp;&esp;所以哪怕像公子巴那樣的小國公子,人在六國,卻還能聽得懂一些越國“雅言”,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esp;&esp;“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esp;&esp;“心煩不絕兮……得知君子。”
&esp;&esp;聽著聽著,李鄉長一開始還覺得這歌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