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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平平無奇的銀色硬幣,正面寫著“1”,背面畫著菊花的圖案,雖已失去原本價值,但在阿斯讓心中已經成為無上珍品,以前他將這枚硬幣丟棄,告訴自己要舍掉過去,直面未來,現在,硬幣又回到他手裡,寄託著哀思與仇恨。
海風拂過甲板,有股鹹鹹的味道,風平浪靜的廣闊陸間海上,一艘名為“風信子”號的風帆大艦正緩慢而平穩的行駛著,她將花費一到兩月的時間向西橫穿陸間海,然後一路北去,在法蘭行省的北方邊境靠港拋錨。
“風信子”號的艉樓裡,百無聊賴的法莉婭把阿斯讓身上的硬幣要了過去,放在手裡把玩,她從未見過如此樣式的鑄幣,對其來歷感到萬分好奇,可每每想向阿斯讓問個究竟時,一看他的臉,心底就洩了氣。
“記住,絕不要向魔女效忠。”這句話簡直要成為法莉婭的夢魘,該死的蒂芙尼,還有那個可惡的鬥劍奴……將來重回聖都,絕對要把那個賤女人給打殺了……魔女不能私鬥?那就先除了她的魔女籍!
真是的,為何總有一些壞蛋,想要挑撥她和阿斯讓的主僕關係?不過,呵,這些可恥奸計是絕不可能得逞的,阿斯讓怎麼會對自己不忠誠呢?等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阿斯讓肯定要對自己忠不可言呢!
至於她自己,又怎會被這句話給影響到?沒錯,她馬上就可以忘掉這句話,馬上就可以忘掉……忘掉……
“煩死了。”
阿斯讓聽到法莉婭喃喃了一句,硬幣也被她拋過來,然後她便找了本書,心不在焉地翻看。
艉樓的住艙採光很好,畢竟法莉婭是位穿袍的大魔女,即使是在流放中途,她的生活質量也必須得受到保障,日子過得比誰都還好。
可以說,法莉婭就是這艘船的無名女王,不過,就算如此,法莉婭也還是沒法給阿斯讓在艉樓裡安排一個單獨的住所,乾脆退一步,叫阿斯讓在自己房裡打地鋪。
要不然,可憐的阿斯讓就得滾去陰暗潮溼的底艙,同其他被流放的鬥劍奴們睡在一起啦。
說完住宿環境,就不得不聊一聊飲食了。
即使在大海上飄蕩,向法莉婭供應的食物,也是最好最新鮮的,像生蟲的麵包、發黑的水果、梆硬的牛肉……諸如此類,是絕無可能出現在法莉婭的餐桌上的。
阿斯讓其實還蠻想看看所謂“會動的麵包”到底長什麼樣,還在法莉婭用餐時給她說了個“麵包賽跑”的趣聞,喜獲一個大大的白眼,此後早餐吃麵包時,法莉婭非得把麵包撕兩半,瞧個究竟,生怕裡面有小蟲,大得能駝著麵包跑!
“阿斯讓,你傻笑什麼呢?”
“有嗎?你看錯了。”你不是在看書嗎,看我幹嘛。
“好可疑……”
就在法莉婭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時,有人敲響了門,聽其聲音,應該是位隨行(並負責監視)的魔女,她向法莉婭報告說,關在艙底的鬥劍奴很不安分,她們決定處分掉一批人,讓法莉婭最好呆在房間裡,以免被之後的動靜驚擾。
“多殺一些。”法莉婭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有點太極端了。
阿斯讓搖了搖頭,向法莉婭提議,可否由他來解決此事,法莉婭想了想,便揮揮手,叫阿斯讓跟著門外的魔女一起去看看情況。
甲板上,水手們把幾個鬧事的鬥劍奴困得嚴嚴實實,要把他們扔進海里餵魚,阿斯讓阻止了水手,把那幾個哇哇大叫的鬥劍奴救了下來,順便詢問他們為何要鬧事,又有什麼訴求。
“你他媽的,是誰啊?我要和魔女說話,不和帶把的說話。”一個臉上帶疤的中年鬥劍奴喊道。
你對魔女一無所知,我比你懂魔女,她們不會和你說話,只會不屑地砍下你的腦袋。阿斯讓剛想如此諷刺,旁邊一個樣貌有些熟悉的矮子忽然怪叫起來,“哇,哇!你……是、是你!刀疤臉,你眼瞎啦!他你都不認識?”
“啊?……等等,小矮子,我好像確實在哪裡見過他。”
“但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我呢,夥計,我,看看我,你救了我兩次!你這個屠龍的大英雄!”
阿斯讓盯著矮人看了兩眼,有印象了,“是你。”
那個小時候靠鑽進砂龍糞堆裡才活下來的矮人,嗯,這句還是別說出來了。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矮人越說越激動,似乎鬍子都在抖,“你竟然真的殺死了一頭砂龍!你不知道我聽說這個訊息的時候眼睛瞪得有多大多圓,我、我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