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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清除了急診室的輪值工作外,還要準備博士論文的答辯。每日忙得焦頭爛額,但她卻絲毫不覺得累,因為這距離她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詹婷婷約了她好幾次,每次聽到電話那頭的沈清因為忙碌而加快的語速,詹婷婷只能無奈地放棄邀約。除了給她快遞了好幾次水果和營養品外,詹婷婷識趣地在這段時間當了個“隱形人”。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陳子昂也終於忍不住給沈清發了微信:最近忙嗎?
沈清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已經是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她實在無力打字了,便給陳子昂回了電話過去。
“下班了嗎?”電話接通,兩人在電話中異口同聲。
“噗嗤”一下,兩人都笑了。似乎前段時間因為那晚的插曲而導致的不快和尷尬也就這麼過去了。
“子昂,我最近挺忙的。”沈清主動彙報了這段時間的程序,“還有兩個月就要博士論文的答辯了,所以我得好好準備。”
“我知道,你自己多注意身體。”陳子昂很是貼心。
“嗯。”沈清剛說完,才意識到一個事,猛地坐直了身子,“下週是不是你爸媽就要來了?”
“嗯。”陳子昂說道,“沒事,你忙你的事,到時候我自己陪著他倆就行。他倆估計待幾天就回去了。”
沈清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哎,自己現在每天就只能睡四五個小時了,估計再陪著子昂爸媽玩幾天,又要熬幾個通宵才能把落下的事給補回來了。
但她依然堅持:“不耽誤什麼事的,我就當休息放鬆一下。票定好了嗎?到時候我開車,和你一起去接他們吧。”
“真不用。沈清,你這麼忙,我爸媽也會體諒的。”陳子昂的語氣很是誠懇。
沈清輕嘆了一口氣,這說好的第一次見面,如果自己就因為忙工作忙學業而不露面,子昂的爸媽真的會不介意嗎?
兩人又在電話裡推來推去了幾遍,終於,沈清要到了子昂父母的航班號。掛完電話,她默默地攥緊拳頭,給自己鼓勁:沈清,別怕,加油!
陸楓回來上班已有一段時間了,每天醫院和所裡兩頭跑,連衣服都是爸媽直接帶到醫院給他換的。時間長了,縱是鐵打的人也有點熬不住,身形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所裡的領導和同事知道他和屠傲的事情,忍不住勸他別再這樣天天往醫院跑了,熬壞了身體爸媽會心疼。
陸楓總是笑笑,他當然知道其實自己在醫院也幫不上多大的忙。但每天不去醫院看一眼,就總像空了一塊什麼。只有晚上躺在病房裡的沙發上,聽著監護儀器的聲音,似乎才睡得踏實些。
他想起初中的時候,自己因為調皮摔斷了腿。住院的時候,老師和同學都紛紛跑來醫院看望了他一次,幾個要好的朋友還送了書和遊戲機給他打發時間。
只有屠傲,似乎沒有講過什麼關心的話語,也沒送過他什麼東西。但每天下了課就揹著書包來病房報道。
來了,就先把當天的課業筆記給陸楓過一遍,然後就靜靜地在一邊寫作業、看書,偶爾抬頭看一眼他的點滴,接著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陸楓渴了,屠傲就給他遞個水杯;陸媽媽送來飯菜,兩人就在小桌板上一塊吃飯。晚上10點,陸爸爸再送屠傲回家。他不敢在外面過夜,因為那樣回家怕是少不了一頓責罵。
陸楓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屠傲就來醫院陪了一個多月。也不知是不是養傷的生活太過規律,陸楓還胖了一些,連帶著屠傲瘦削的臉頰也終於多了一些肉。
初中的男生,也是已經開始懂事的年紀了。陸楓在心底是非常感激屠傲的,那些他獨自躺在病床上忍著傷痛的難受,那些他被困在病床無處發洩的鬱悶,都因為身邊有這麼一位朋友,而得以消解。
兩人也是從那時開始起,多了一份默契。你不必多言,我就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麼。
所以這次屠傲出了這麼大的事,陸楓做不到把他丟在醫院撒手不管。更何況,他心裡清楚,屠家人是不會把屠傲放在心上的。
這天上午,陸楓忙完手裡的事,又把張隊拿過來的屠傲出事當天的錄影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他也說不上是這麼多年辦案的直覺還是其他,總覺得這其中另有貓膩。但明明這個錄影已經看了好多次,甚至閉著眼睛都能還原出現場的每一個細節,但他依然找不出蛛絲馬跡。
事故現場的報告他也早就看過了,對方是一個快遞公司的運輸車輛。雨天路滑,加上視野受限,司機沒剎住車,所以便直直地撞向了屠傲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