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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傲說得有些磕巴,把陸楓的情況大致跟她講了一遍,末了,又把錄音給她發了過去。
“這段錄音你可能會聽得更清楚一點。”
“好,我聽完,再給你說。”
等待的過程很是煎熬,即使那頭是沈清,是他最信任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沈清仔細地聽了兩遍,她努力地調整著情緒,努力不去想這描述的物件是她認識的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有些緊張,因為,實在不太樂觀。
終於,“我聽完了,嗯,的確傷得有些重,但是按照醫生的治療方案,是很有希望的。他目前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腦部的淤血和身上多個器官的損傷,但陸楓那麼年輕,而且平時身體也很好,一定會扛過去的。”
屠傲微微鬆了口氣,不管是安慰還是實話,他都信。他太需要這劑強心針了。
“屠傲,下次你們去看他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沈清請求。
“好。”
沈清又安慰了幾句,又叮囑他要小心陸楓爸媽的情緒,才不放心地掛了電話。
陸楓是她的朋友,說起來,當年的那場車禍,陸楓是第一個跟她接觸的人。這麼多年,她雖不曾與他走得特別近,但總是留意、關心著這個陽光的男生。
剛才的錄音裡面,從她作為一名醫生的角度看來,陸楓的情況真的談不上“樂觀”二字,他實在傷得太重了,再加上發現的時候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延誤之下,更是雪上加霜。
但她並不想如實地告訴屠傲。作為醫生,她更知道,給病人希望,給家屬希望,有時比實話實說來得更有效,因為,人是需要一些信念的。
屠傲給陸楓爸媽安排好了午餐,給他們留了紙條,準備趕回公司,冷不丁地,就想起了一個人。
詹婷婷。
他隱約記得,陸楓提起過,詹婷婷父親,也就是老詹總,曾提出過可以幫陸楓安排工作的事情,而且當時陸楓在北京集訓的時候,詹婷婷應該也是動用了一些關係,才可以直接去集訓場地找他。
那麼,是否可以透過詹婷婷,請詹總再給部隊醫院那邊打打招呼,請他們費心關照一下?
屠傲知道這麼做,很顯然是利用了詹婷婷對陸楓的好感,當然,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說,他只是請朋友幫個忙。但眼下這種時候,他願意做這個“小人”,說他偽君子也好、說他走關係也罷,都不要緊,只要能救得了陸楓。
毫不猶豫地,屠傲就給詹婷婷打去了電話,並很直白地表示,他相信醫院一定會全力救治,但是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請她幫忙,能否跟上面打聲招呼,多關照一下。
電話那頭的詹婷婷迅速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丟下一句“交給我”便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屠傲知道,他沒有找錯人。
詹婷婷當即就去了爸爸的公司,盯著他打電話,詹總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等待訊息的間隙忍不住勸道:“婷婷,爸爸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你不用急,我會安排好的。你回去忙你的吧。”
他知道,女兒的工作特別忙,一心撲在事業上,比他這個做父親的當年創業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爸爸,我不是不相信你,”詹婷婷在爸爸面前少有的嚴肅,“我只是,只是心裡很亂。”
詹總從辦公桌後繞了過來,拍拍女兒的肩膀,將她摟進了懷裡。做父親的,哪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他明白,婷婷總說走出來了,放下了,可是這個傻孩子啊,一直到現在,都沒忘得了陸楓。她只是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難受得要命。
聽到陸楓受傷的訊息,他心裡也不好受。陸楓這個孩子,心眼實,人敞亮,他是很喜歡的。雖然跟婷婷之間有緣無分,但感情的事,他也無法強求。聽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作為一個長輩,哪怕婷婷不提,他也會幫忙的。
詹婷婷靠在父親的懷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從接到屠傲的電話開始,她就一直在忍耐,她知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必須請爸爸出馬,找人,儘快找人。
此刻,她在最親近的人身邊,終於不用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這幾年,她用工作麻痺自己,總告訴自己,已經放下了,陸楓不喜歡自己,那自己就別纏著人家。等時間長了,自然而然會淡忘的。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真的放不下,她做不到。她恨不得現在就拋下所有的一切,去陸楓的床前守著他、照顧他,她什麼都不奢求,只求他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