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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終於踏上了甘肅這片土地。
剛落地時,沈清還覺得,這也並不是想象中的滿眼黃沙,反倒是飛機降落時那片夕陽西下的場景讓她久久難忘,她彷彿看到了詩中那句“大漠孤煙直,黃河落日圓”的寫照。
而隨著車子越開越遠、路途也越來越顛簸的時候,看著凸起的群山和越來越沉的夜色,她又不禁有些害怕和膽怯起來。
被顛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沈清側著頭蜷縮在座椅上。朦朦朧朧地,她想起那晚屠傲清亮的眼神,他就那麼自然地問出了那句話,回來就結婚好嗎?
沈清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內心的悸動,更記得當時自己點頭鄭重應下的那句“好!”
沈清不由自主地嘴角微彎,她當然願意啊,有這麼好的一個人,深愛著自己,也是自己深愛的一個人,站在原地等著自己,等著自己完成夢想後就回去結婚,她為什麼不願意?
今天早上送機的時候,因為醫院領導還特意在機場為他們舉辦了小型的歡送儀式,所以屠傲把沈清送到大廳後,就悄悄躲在了一邊。沈清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內心如同焦灼的螞蟻一般,人在眼前,伸出手卻夠不到。
好不容易歡送儀式結束,他們卻又立馬就得過安檢。沈清回頭,朝著屠傲大力地揮手告別,她真想跑過去,再緊緊地擁抱他一次。
模糊的淚眼中,她看到屠傲朝她做了一個隔空擁抱的姿勢,她瞬間就淚崩了,卻被推著迅速地過了安檢。等她再次回頭,卻已被隔開在了兩個空間。
沈清摸著胸口的平安符,這是屠傲特意去寺裡為她求的。他倆都不信鬼神,卻都執著於“平安”二字。是的,他等著她平安歸來,真摯而虔誠地祈求。
外面一片漆黑,星星點點的月光伴著他們前行。終於,抵達了此次對口支援的會寧縣。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已經疲憊不堪。縣醫院等候已久的領導和同事們,幫著搬執行李和裝置,食堂也給大家準備了宵夜,大家簡單吃過洗漱完,便回了宿舍休整。
沈清躺在床上,又疲累又興奮,腦海中彷彿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她支撐著眼皮,給爸媽和屠傲各發了一條資訊,終於撐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醒來,西北的早晨有些寒冷,她裹了一件外套,向外走去。不像江州隨處可見的茂密青蔥,這裡放眼望去,只有零星一點的綠色,格外地空曠,似乎也有些寂寥。
手機裡,爸媽、屠傲、詹婷婷,甚至陸楓都發來了資訊,沈清覺得,這種感覺特別奇妙。在美國的那幾年,因為知道相隔甚遠,所以距離上的感知一直都在。而現在,雖然也相距將近兩千公里,但有些相近,又有些遙遠。
早餐,是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一大碗下肚,沈清摸摸肚子,嗯,這一天都可以不用吃飯了,太好吃,也太頂餓了吧。
初來乍到,先是商討了一下在這邊的大致分工,然後又分配了一下各自的工作。沈清和另一個同事搭檔,除了在院裡參與婦科門診和手術治療,還有每兩週一次的下鄉工作。
沈清是個不願磨嘰的性子,熟悉了一下場地和環境,便迅速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幾天下來,她發現病人數量並不多。趁著吃飯的功夫,她也跟當地的醫生了解 一下,原來,一方面還是普遍存在的對於婦科病的“羞澀和不好意思”,除非是忍不了了,否則很少上醫院來看“那裡”的毛病。
而另一方面,眼下正是地裡最忙的時候,大家都忙著下地幹活,所以能忍則忍,再不舒服,也得等忙完地裡的活再說。
沈清想著,既然這樣,她就把下鄉的工作提前一些,主動下鄉去看看。由當地的一位醫生陪同做嚮導,沈清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著醫療用具,便坐著摩托下了鄉。
村裡的衛生院,或者準確說,是醫療站,相比於縣醫院,裝置和人員都更為簡陋,只能做些簡單的聽診、掛水的工作。沈清抵達後,透過村裡的廣播請大家這幾天可以隨時來醫療站看病,同時,也揹著醫藥箱挨家挨戶地走訪起來。
白天,留守在家中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鄉親們有些靦腆,看著沈清過來,總是朝她笑笑,孩子們則對沈清這個陌生的大姐姐和她的醫藥箱很感興趣。
只是一開始,鄉親們有些濃重的方言,讓沈清必須由當地的醫生做“翻譯”才能聽懂,慢慢地,她也開始能連猜帶蒙地聽懂一些。
鄉親們倒是會主動談起一些身體不舒服的病症,比如一下雨就肩膀疼或者腰疼。但對於婦科疾病,則是諱莫如深,任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