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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吃過飯,將飯盆洗淨放好,才慢慢走到院外的一處石凳上坐下。
她的腦海中,始終回想著師兄的那番話:
“長期經受暴力毆打”
“她不是簡單的疼痛的問題,她的身體極度虛弱”
“很明顯的營養不良”
……
沈清明白,醫者並不是萬能的,她不應該懷抱著救世主的心態,去拯救蒼生萬物。可是她放不下,對丁燁如此,對今天接診的這個女人亦是如此。
這個世道,對男人和女人,總還是有些不公平的。而同為女性,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可眼下最要緊的是,她上哪裡去找這個女人呢?
起風了,沈清坐在石凳上,被風沙吹得迷了眼。她起身,看了遠處被風沙吹得彷彿遮蓋了一層薄紗的山巒和村莊,轉身回了醫院。
離下午的門診還有一段時間,她去了一趟收費處。收費處的袁大姐是個大嗓門,也是個熱心腸,而且,還是個包打聽。沈清想,興許她有辦法能找到那個病人。
“沈醫生,吃飯了嗎?我這有早晨在家烙的餅呢,嚐嚐吧!”袁大姐說著,就從飯盒裡面拿出一張餅,熱情地遞給沈清。
沈清連忙擺手,“姐, 剛吃過飯,真吃不下!您留著吧,謝謝啦!”
“哎,你咋這麼客氣!”袁大姐邊說,邊將餅放回了飯盒,“咋啦沈醫生,啥事?”
沈清清清嗓子,壓低了一些聲音問道:“上午有個病人落了東西在我那,我想給她送回去,但她沒留名字,也沒有電話……”
這裡還沒有完善的掛號系統,病人基本來了都是在醫生處登記資訊。而那個女人,什麼資訊也不願意留,沈清根本就找不到她。
“長啥樣,落了啥啊?”袁大姐問。
沈清努力回想著,慢慢說道:“說話是南方口音,長得挺瘦小的,模樣嘛,我也說不上是什麼樣,但長得應該算好看的……她穿了一件……”
沒等沈清說完,袁大姐就一拍大腿,信心十足地斷定:“你說的啊,指定是谷仁村大壯家的媳婦,幾年前大壯去南方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就嫁過來了。咱這啊,就她一個南方口音,還長得可俊的了!指定是她!”
“是嗎?”沈清完全沒想到,只是碰碰運氣,結果還真讓她給碰上了,“袁大姐,那謝謝您了!”
然後,沈清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女人的神情,分明是不想讓家裡知道她來看病的事情。沈清又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洩露了秘密。
“那個,姐,咱們女人嘛,總是有些不好意思讓人知道……”
“沈醫生,明白!咱這嘴啊,可牢了!”袁大姐拍著胸脯保證。
沈清再次道謝,還是不放心,又跑回宿舍,從行李中拿了兩樣屠傲剛寄過來的江州特產,送給了袁大姐。
晚上,沈清躺在床上給屠傲打電話,提到了這件事。她有點拿捏不準,自己是不是應該上門去找那個女人,擔心自己去了會給她惹麻煩,但不去,總覺得自己沒有救她,於心不忍。
屠傲換了個坐姿,忙了一天,他也幾乎是累到閉眼就睡,眼下是強撐著陪沈清說話。
他想了一下,建議沈清暫時先不要輕易上門,最好先透過當地人婉轉地打聽一下她的情況,然後一定要有當地的醫生陪同,最好是男醫生,再上門。
“沈清,你想要幫她,我支援。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任何時候,不要讓自己落入險境!”屠傲不放心地叮囑。
“嗯,我知道!”沈清答應,順嘴問道:“你最近還好吧,有什麼煩心事嗎?”
屠傲彷彿被人捉住小辮子一般,有些心虛,“都還挺好的。”
都挺好的屠傲,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謝正韻堵在了辦公室。當然,用的是開會的合理理由。
但開會的事,明明上次已經約定好了時間和議題,謝正韻這明顯就是打了個幌子。
“屠律師,我爸爸這週六想約你打高爾夫,我把地址發你呀!”
“真不巧,這週六我要去看望朋友的父母,不好意思,改天吧。”
“這週五,我哥投資的酒店開業,你有時間的話……”
“我週四就要出差,得到週五晚上才能趕回來。你把酒店名稱和地址發我,我安排送上花籃過去。”
“屠傲!你這麼忙嗎?怎麼總是這裡有事,那天沒空的啊!”謝正韻發了脾氣,咬著牙問道。別人想約她還沒空呢,這個屠傲倒是有意思,她謝正韻都放下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