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荒村生變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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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瘋魔了，你怎麼好端端的？”
呂臣雙手環抱，緊緊捂著一雙手臂上下搓動，似乎是害怕極了。
“我……我醒來以後沒看到你，就趁亂跑出來尋找。”
“可我找了一大圈也沒見著你人，再回來時，就看到吳叔一口咬下了將尉的耳朵，接著所有人都不對勁了。”
“我沒敢在他們面前露面，所以悄悄躲到了這裡。”
陳子涉略作思索：“我知道了。”
他走向火光照亮之處，呂臣輕手輕腳跟在了後面。
陳子涉走到一間屋子旁停下，藉著外牆的掩護，向烈火燃燒之處看了過去。
只見荒村外的空地上，一大團篝火熊熊燃燒，烏泱泱的民夫們圍著篝火，站成了一個半弧形。
篝火的另一邊，吳廣站在一座泥土壘成的高臺上。
在吳廣背後，豎著幾個用圓木釘成的簡易木架，扒光了一身甲冑的將尉們，被赤條條吊在木架上。
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都遍佈著撕咬的傷口，鮮血順著木架淌落，流淌到木架底部放著的一隻只大碗之中。
有幾名將尉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幾乎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最令陳子涉感到不安的是，不少民夫正高舉雙手，手掌中託著一條條大魚，以一種極度瘋狂的姿態，跳著某種奇怪的舞蹈。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舉行某種邪惡的儀式或是祭典。
這時，高臺上的吳廣揚起右手。
頃刻間，臺下的所有民夫同時閉上了嘴巴，鼎沸的人聲霎時熄滅，只有託舉著一條條大魚的民夫們，還在無聲地瘋狂起舞。
吳廣目光掃視下方眾人，沉聲開口：“諸位，我們遇上大雨，都已誤了戍邊的期限，依照秦律，誤期即是死罪。”
“即便我們能免於死罪，戍邊而死的民夫也有十之六七。我等大丈夫不死便罷，要死也要死於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要留下我等的赫赫威名！”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民夫們無不露出神往的表情。
而託魚起舞之人，舞蹈的動作也越發詭異扭曲，他們的關節以人類難以實現的誇張幅度彎折著，身體裡響起“咔咔”的骨骼破裂聲。
可他們的舞步卻沒有絲毫停歇，臉上反而洋溢位滿足的笑容。
吳廣雙手高高揚起，似乎要擁抱天穹，他大喊：“大楚興！”
託魚起舞之人手中的那一條條大魚瘋狂彈起，它們的腹部自行裂開，魚腹中響起如狐啼一般的聲音。
“陳勝王！”
吳廣再次呼喊：“大楚興！”
一眾民夫隨著魚腹中的狐啼一同回應：“陳勝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