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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出來後記得三個月後來東街找我!”
“不用了,你也一起,剛好還差兩個名額。”寧嶽吩咐手底下人給兩人牢房一起開了鎖。
林雲軒和三兒出來後,一臉懵的互相望著對方,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不知道這寧嶽打的什麼主意,於是林雲軒便謹慎問道:“您剛才說的兩個名額……什麼意思?”
“哦,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北面匈奴鬧得狠,送你倆去陽樊修幾年長城而已。”寧嶽隨便敷衍回了下,就打算帶兩人出門。
林雲軒和三兒一聽這事,頓時就急了,特別是三兒,急忙拉住寧嶽的袖子喊道:“官爺!您絕對搞錯了,我只是偷了大概二十文的東西!以往只用判兩三個月就行了啊,怎麼可能會被派去修長城?!”
寧嶽甩開三兒緊抓自己袖子的手,神情淡然地說:“二十文?你記錯了,報案人說那不是普通的茶餅,而是‘龍園勝雪’,你拿的那塊可是價值四兩黃金,按律盜竊這麼大數額,不說給你砍了,判個幾十年不成問題吧?現在只需要你過去修完陽樊那一段長城而已,知足吧。”
“放屁!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就孫老頭那賣的東西,最貴也沒超過五十文!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價值四兩黃金的什麼‘龍園勝雪’?!”三兒越說越激動,肩膀氣的不住顫抖,臉和耳朵也是通紅一片,跪在地上緊緊抱住寧嶽的右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而且誰不知道現在陽樊那邊在打仗?派我們過去修長城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官爺您行行好!我坐牢還不行嗎!”
“撒手。”寧嶽平靜的看向三兒,後者則是頭搖的如同撥浪鼓。
“官爺!您行行好!求求您!”
寧嶽的面色開始變得微微有些陰沉,說道:“我最後說一遍,撒手。”三兒依舊是抱著他的右腿不停哀求,沒有鬆開的意思。
寧嶽微嘆一口氣,左腳一抬對著三兒就踢了過去,後者如同炮彈一般撞在牆上又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三兒!”林雲軒急忙過去給人攙扶起來,然後怒視寧嶽,“這明顯是抓壯丁!你這麼幹就不怕被洛邑的人知道嗎?!”
寧嶽沒有理會林雲軒,只是讓兩名官差給兩人上了枷鎖,便轉身往外走,走時吩咐一旁的官差道:“待會兒給他上點金創藥。”
“你他媽……!”林雲軒感覺自己的牙快被咬碎,死死盯著眼前這個草菅人命的酷吏的背影。
寧嶽沒再理會兩人,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牢房裡,而三兒在被簡單的處理過後也同林雲軒一道被押上了運囚車。
馬車上除開林雲軒二人,還有大概七八個人的樣子,俯身看著蜷縮在地上抱著腹部、額頭直冒冷汗的三兒,這麼一瞬間,他突然很想痛恨自己如今的軟弱,處處受制於人,無論是白風螢,浮陽宗的掌門長老,還是寧嶽,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軟柿子來捏,哪怕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活都做不到。
林雲軒深知自己底子本就比他人要差一截,修行六年更是在一朝之間被廢,想要再重新恢復甚至比之前更強,談何容易?而且現在最應該優先考慮的是,如何在陽樊那塊戰亂之地活下來,明面上只是去做苦役在後方修長城,但匈奴一向有南下打草谷劫掠的習慣,連前線的將士都只有不到四成生還,何況他們這種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思索間,馬車已經緩緩啟動,不一會兒功夫就離開了池州城門,一路往北境的陽樊方向駛去。
從池州到陽樊中間路程大約二十餘日,但因為馬車內部幾乎是全封閉的狀態,林雲軒也不清楚具體到哪了,只有每日兩頓飯時間才能出來看看太陽呼吸新鮮空氣,路上也因為環境惡劣,不少人都病懨懨的,特別是三兒,自從他中了寧嶽那一腳,就一直虛弱至極,儘管已經用過了藥,但身體狀況還是每日愈下,到後面甚至會咳出血。
途中和押運的官差提過此事,但壓根沒得到重視,被敷衍說還有幾天就到了,到時再請郎中,之後就不再理會二人。雖心急如焚但如果押運的兩人不同意停下來給三兒看病,林雲軒也只能乾著急,往後幾天三兒的情況越來越差,臉色也逐漸轉向蠟白色,原本想著再熬一熬,到地方就好,直到第九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