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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烘烘起來。他低頭去吻小玉,小玉仰頭閉起眼睛。
兩人深深長吻,才入佳境。外面一聲清晰的狐嚎聲,玉面狐就在客棧附近。
小玉聽見狐嚎聲,忙從顧允文的懷中跳下來。她臉現驚慌的雙手匆忙整理了幾下自己的衣襟,對顧允文說道:“我師父來了,我要回去了。”小玉看看顧允文的臉,不禁噗嗤笑了一聲,她取出懷中的娟帕,在顧允文臉上擦了幾下,把留在顧允文臉上的唇印擦掉。屋子裡已經全然暗下來了,小玉走到視窗處,揭起木格窗子。一陣冷風夾著雪片直吹進屋裡。小玉打了一個噴嚏,她一手掩著嘴,往外悽清悠揚的嗥叫一聲。小玉跑過來摟住顧允文的脖子,摟了一會,她往屋外跑去,在樓梯口處回頭,又用女孩子那嬌滴滴的,像是受了傷害似得純真問顧允文:“顧大哥,明天我上哪裡來找你?”顧允文說道:“我在營房或沈家,你回來。”小玉咬著嘴唇一步一步的回到顧允文面前,顧允文起身把床上的狐裘披風給小玉裹上,小玉仰頭伸出脖子,讓顧允文給她系披風上的帶子。顧允文繫好帶子,他握著小玉的手下樓。客棧外的大街上尺厚的積雪,天空中還紛紛揚揚的飄落大片的雪花。小玉在顧允文的臉上親親,自己冒著大雪飄然走了。
顧允文在茫茫大雪裡傷感了一會,街上籠罩著淡淡的暮色。顧允文踩著雪回到沈家,沈家只有幾個番役守著,杜鵬飛和傅山已經回去了。顧允文回到營房裡,杜鵬飛卻也不在營房。顧允文才躺在床上,腦子裡回想著小玉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這時黃謙帶著杜鵬飛和傅山回到了營房。杜鵬飛先問顧允文:“師哥,你去哪裡了?”顧允文說道:“碰到了一個老朋友,去酒樓小酌了幾杯。”
黃謙搓著自己兩隻粗大的黑手說道:“舉朝彈劾魏忠賢罪惡滔天,舉發了魏忠賢的許多罪狀。魏忠賢臨去之時還這等不可一世。聖上命令你們三個人明天一早啟程,去將魏忠賢逮捕回來,楊漣等東林黨的幾位義士之死也要翻案重新審判。”顧允文先想到怎樣去告知小玉自己要去抓捕魏忠賢,又想起這天寒地凍的,不知道小玉現在在哪裡。顧允文含糊的應著黃謙幾人說話,滿腦子是小玉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洛養性親自過來,給黃謙顧允文諸人囑咐了相關事宜。洛養性進宮向崇禎皇帝領了聖旨,黃謙帶著顧允文三人和幾個番役,騎著馬馳出京城,往南去追趕魏忠賢。
昨夜一夜大雪,第二天放晴了,天氣越發寒冷。地上尺厚的積雪,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黃謙騎馬趕在最前面,顧允文諸人也都健馬跟在後面。健馬踩著大道上的泥濘,往南疾馳。午後黃謙一眾人馳進一座小鎮上,在小鎮上跑過幾條街,黃謙在一座小酒樓前面勒住馬。顧允文幾人也下馬,大家走進酒樓中。黃謙粗重如悶雷般的聲音喊道:“店家,來兩罈好酒,切五斤熟牛肉,好的素菜上幾盤,每人兩碗素米飯。”
這家店是錦衣衛的人外出辦事是專門打尖的一家酒家,小二和酒家掌櫃都認得黃謙。掌櫃子親自上前笑著招呼道:“黃大人,您又有差事外出?”黃謙在火爐邊暖手,說道:“事啊,又有差事,我們急著趕路,掌櫃的吩咐下人麻利一些。”掌櫃的知道錦衣衛這些人的習慣,先吩咐小二端上了兩壇暖好的老白乾酒。掌櫃的招呼大家笑道:“幾位差爺,先喝兩口酒暖暖身子,菜馬上上來。”小二也和這些番役甚是熟稔的樣子,和番役們說說笑笑。掌櫃的試圖向黃謙打聽一些魏忠賢的事情,黃謙揀著能說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