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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劉季途徑單父,心生感慨,欲讓呂澤回鄉重遊故地,進而呂澤決定遣人回豐邑探望家親。
靳歙走後,大軍繼續開拔向慄縣進發。
走至一處林間,一眼望不到邊,劉季忽然對呂澤問道,“慄縣尚有多遠?”
呂澤看了看兩旁的林木,參天大樹減少,灌木叢逐漸出現,雜草雖是一人多高卻比之前低矮不少,道,“約有兩箭之地。”
劉季若有所思,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對身後的周灶、孔聚道,“汝二人引軍前進,至慄縣一箭之地,安營紮寨。”
周灶、孔聚領命,見劉季神情便知其酒癮來了,想快點進城飲酒食肉。
呂澤看出這位妹婿之意,便
呂澤看出劉季的心思,笑道,“周灶,孔聚,汝二人保護好武安侯,吾引兵至慄縣即可。”
周灶、孔聚面帶微笑的看向劉季,劉季從二人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渴望,雖然轉瞬即逝。
那是對美酒、美景的渴望,沙場拼殺不知何時便會身首異處,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然有機會還是要盡情飲個痛快,美景自然要好好領略一番,誰能保證可以看見明日的朝暉。
劉季轉向呂澤,“澤兄引兵,邦自然放心…”
言至於此,劉季又看向周灶、孔聚,“二個酒癮,還不跟上。”
周灶和孔聚相視嘿嘿直笑,周灶率先縱馬跟上去,笑著對孔聚道,“不知孔夫子知曉孔弟如此貪酒作何感想?”
此言像是觸動孔聚的一個弦,微怒道,“找打!”
孔聚縱馬去追,兩人一前一後,一笑一怒的在林間穿梭。
劉季看著二將打鬧,心頭僅存的那一抹陰霾亦蕩然無存,對於劉季而言攻城略地不利,甚至戰敗皆是情理之中。
只是戰不利會影響他的程序,故而心中蒙上一層陰霾,此刻心情大好,縱馬向慄縣賓士而去。
慄縣距離芒、碭山很近,劉季流浪藏匿芒碭山時曾有不少人由慄縣投奔而來,故而對慄縣略知一二,尤其是美酒,飲過之後念念不忘。
斑駁的城牆內是黃色的銀杏樹,銀杏樹間有一條狹長的小道,幾匹黑色的駿馬如殘影般疾馳而去,留下一道風捲起地上落葉,亦令樹上的銀杏葉嘩啦啦飄散。
這條小道的盡頭是散落幾戶人家的村落,村落之端有一面酒旗迎風招展。
五匹駿馬停在酒肆之前,為首的乃是一名長者,一身布衣,笑容和親,用力的嗅了嗅鼻子,“香,還是這個味道。”
長者為首,五人魚貫而入,酒肆內傳出熱情的招呼聲。
“汝是…”
酒肆內傳來驚訝聲,酒肆主人看著著為首的長者震驚一呼。
此長者自然是布衣著裝的劉季,身後的幾人皆卸去戰甲,布衣而來。
劉季可不希望因穿盔甲而惹人注目,飲的不夠暢快,畢竟服飾太過華麗或者身披戰甲,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想安安靜靜飲酒便不可能。
劉季對這家酒肆有中獨特的感覺,簡雅的佈置,安靜的環境,醇香的美酒。
找一處角落坐下,看著窗外的楓葉和銀杏,劉季瞬間忘卻那一場場廝殺,忘卻壓在心頭的使命,或者說內心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這裡沒有高度的緊張,沒有錯綜複雜的思慮。劉季對面前四人道,“此時此刻唯有酒與兄弟,皆不可言其他,吾請諸位暢飲。”
樊噲、夏侯嬰、周灶、孔聚四人領命,依次落座。
暢飲二字不僅樊噲、孔聚抿抿嘴,亦讓夏侯嬰、周灶動容,更讓酒肆之主樂的合不攏嘴,難得來了一個大客人。
夏侯嬰由於職責原因不常飲酒,常以茶代酒,但今日不同,連日攻克昌邑不下,胸中煩悶,按劉季之言他們要好好放鬆一下,待明日醒轉之時再以破昌邑之計。
劉季的特色便是盡力無吾的融入在當下,不念過去,不想未來,下一刻再想下一刻的事,全身心的去完成當下之事,這事他面對越來越繁雜多變之時局而揣摩出來的一個方略。
為此劉季亦將此法運用到各個方面,有了劉季允許,夏侯嬰亦想多飲幾碗。
周灶酒量不深,但亦喜與劉季把酒話天下。
酒肆之主將深藏老壇酒拿出給劉季等人滿上。酒肆一切從簡,是一個普通的酒肆,故而飲具為陶碗。
幾碗酒下肚,劉季只覺渾身暖洋洋,一股暖流自心輪向四肢百骸擴散,瞬間將初冬的涼意一掃而光。
酒至半酣,五人皆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