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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劉邦麾下麒麟將之首曹參,此刻左右站著一身甲冑的戰將毛澤、齊受,身後站著魏選、杜得臣。
毛澤開口道,“曹將軍,戚鰓此舉當真膽大,如非換人鬆懈時機,僅僅一波箭雨豈能立刻攻城…”
杜得臣亦是一身冷汗,“吾與戚鰓曾同為秦之將,此舉吾不敢為,其所將之兵雖有本部人馬,然皆為漢軍,若有損失,出師不利。”
曹參那柔和的目光穿過晚霞之光,看到漢軍如紅色的浪潮一般慢慢湧上下辨城牆,“戚鰓乃秦之老將,持重老成,非魯莽之輩,較為熟知秦軍佈防,疾攻必有把握。”
話音未落,杜得臣和毛澤已經非常震驚的看到一幕,那紅色浪潮居然真的已經吞沒城牆,湧上箭樓。
喊殺聲開始彌撒開來,夕陽的那抹殘紅已經與紅色的漢軍融在一起。
見此一幕,曹參果斷下令,“諸將聽令,立刻發動全面攻擊!趁縣令尚未進晚餐,進城蹭飯。”
毛澤、杜得臣、魏選、齊受等將皆非常專注的盯著曹參,盯著曹參那拔劍的手,因為所有人皆知道這把劍一旦拔出,待其向前揮動,成千上萬計程車卒便要跟著他們向前衝。
本是極為嚴肅之事,諸將皆緊張,好久未曾上陣,然聽到後面那句,臉上皆露出笑容。
夕陽很美,即便近黃昏,下辨縣令與縣丞、獄掾、主吏掾聊的很嗨,他們對漢軍修棧道感到出奇的平靜,平靜中帶著喜悅,絲絲之喜讓其內心皆有些愧疚。
殘陽如血,下一刻縣令等人便看到血,很多的液體開始流淌,眾人驚慌失措。
“為何如此?”
“明修棧道,暗襲隴西乎?”
“不通,不通。”
“何為不通?”
“即便攻略隴西,向東入內史攻廢丘,一樣會被扼守在陳倉和雍縣之外。”
“然也,從隴西入內史未必好走。”
下辨縣令很不解,但他的思慮卻突然戛然而止,疼痛,因為疼痛讓他無法再思慮其他。
疼痛從後背開始蔓延全身,由痛的發抖到逐漸失去意識,眼神裡有著不解,這一劍居然是自己最為信任的縣丞所刺出,“為何…”
後面的話再無機會言,因為他亦無聲的倒下。縣丞道,“漢軍既然入城,唯有借兄之首級向漢軍請罪。”
語氣說的很平淡,彷彿在說件極其尋常之事。
蟄伏數月的漢軍銳氣乍現,曹參一馬當先攻入城中,然殺掉縣令的縣丞和主吏掾並未見到曹參。
曹參攻佔下辨後立刻下令收其糧草,誅殺已經令秦人痛恨的下辨之吏,隨後便撤換旗幟,打掃戰場迎接另一支大軍的入城。
同時立刻派遣快馬向劉邦報送攻克下辨的訊息,在下令誅殺秦吏時對魏選道,“留有活口前往關中報信。”
“諾!”
“切記不可擾民。”
“謹遵將軍令。”
……
無論誰皆看得出此非一般之馬,因為戰馬上的人與眾不同,不是黑色的甲士,而是肩披黑色斗篷的戰將。
任誰已看得出情況非同尋常,一位戰將親自縱馬飛傳訊息,而非派遣斥候。
諸軍吏皆看得明白,雍王章邯初拜的三公亦看得出陳倉那邊有情況,因為盜巴親自趕回廢丘。
可盜巴面對的是雍王章邯,章邯不僅不信,還很生氣,“擅離職守,可知罪?”
盜巴似乎心中有些不服氣,章邯命其暢所欲言盜巴道,“漢軍明修棧道,實則暗襲隴西,下辨已經失守,已快馬加急向陳倉求助,且在白水之岸發現漢軍跡象。”
陳倉又是陳倉,章邯隱隱覺得此中蹊蹺,明明在修棧道,諸將吏扯到陳倉,明明在攻隴西,影響到的依舊是陳倉,而且還將駐守陳倉的主將盜巴給‘遣送’到廢丘,當真是妙計。
眾人皆言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然身經百戰的經驗告訴章邯事情遠非這麼簡單,當所有事情皆指向陳倉時,那麼陳倉必然有潛在的危險,撥開重重迷霧,章邯感覺到有一隻手在靠近他的主力軍,關中三分後章邯所引領的十幾萬秦軍(只坑殺數萬譁變者以震懾)亦跟著三分。
加上新徵的不過七八萬人,此時一半駐紮在渭水南岸,堅守著陳倉,以南遏故道,西塞隴西,東援斜谷,惕防漢王劉邦。
剩下三四萬一駐守廢丘,二扼守好畤,故而章邯的主力基本在渭水南岸,除此外便是守巢穴的幾萬兵馬。
守廢丘的幾萬兵馬皆為章邯長期所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