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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身穿羅綺、心寬體胖的豪商巨賈們濟濟一堂。
“陶老闆,你說太守大老爺請我們到這衙門裡來,到底是為了何事啊?”
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向坐在他身旁的一個老者問道。
這個老者衣著華麗,面色紅潤,看起來十個十足的生意人。
見這個年輕人問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道:“劉少爺稍安勿躁,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咱們都是合法的買賣,別說是在這潯陽府衙,就是到了金鑾殿上又有何妨?”
這位劉少爺一看從這個陶老闆的口中打聽不出什麼,又走到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人身邊,猴急猴急地問道:
“鄭管家,你說咱們這都來了半天了,怎麼太守大老爺還不露面啊?”
這位鄭管家也是一臉的焦急,附和道:“是啊,你說咱們的商船被困在潯陽十多天,那損失有多大呀!”
“昨天我已經派人回江州去稟報我家老爺了,實在不行我看咱們就得在潯陽卸船,然後把貨物從旱路倒運去符陽來。”
這位劉少爺唉聲嘆氣地道:“實不相瞞啊,剛開始我見河道都被官船堵塞,就派人回去稟報家父,看看能不能先將船返回,等這些官船走完了我們再向符陽那邊發貨。”
“唉,誰知道家父在回信中將我臭罵了一頓,竟然說我是豬腦袋。”
“老爺子說如果我們這幾船的貨物再返回去,來回的運費得搭進去不說,到時候不但那些織工的工錢、向我們供貨的貨款我們無法支付,弄不好連符陽這邊的大主顧還得丟了!”
劉少爺的一堆牢騷頓時引發了一些人的共鳴,大家湊起來七嘴八舌地就開始怨天尤人了。
“你說這朝廷早不運晚不運,偏偏在這時候開始大運軍糧了,真是倒黴!”
“就是,就是,我們這每天可得損失幾百兩的銀子啊!”
“剛才你們都說實在不行咱們轉走旱路,可是潯陽到符陽的那條官道年久失修,就連一般的行人也難以通行,更別說我們在上面託運貨物了!”
這些人在這大廳裡你一句我一句,一會兒齊聲埋怨,一會兒又大喊倒黴。
只有當初和劉少爺說話的那個陶老闆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衙門裡給提供的劣質茶,一言不發。
他看起來心平如水,沒有半點兒著急的樣子。
北辰蕭在隔壁的暖閣裡聽得一陣暗笑,一看天已將近申時,這些人喊得也差不多了。
於是在安成驤的陪同下,北辰蕭笑呵呵地就來到了客廳。
眾人一看來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公子,一件圓領青襟大袖長袍,身材修長,氣宇軒昂,儼然是一個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
看得眾人全都滿臉的疑惑不解,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安成驤急忙上前給大家解釋道:“這位公子乃是朝廷派過來過來處理大家難處的,現在讓陳公子給大家訓話!”
這是剛才北辰蕭交待安成驤說的,不需要透露北辰蕭的身份,只需要說個模糊的身份即可。
如果說是朝廷派來的,那就是京城來的。
畢竟那天子腳下朝廷派來的人,而且安太守對這個年輕人如此恭敬,這年輕人的官位想必很高。
京城來人,這些商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北辰蕭環顧四周,然後就開門見山地道:
“眼下的情形大家想必都清楚,我就不再廢話了。”
“符陽至潯陽這一段的河道淤塞,渡口年久失修,耽誤了大家的生意,太守大人先前也已經向各位致歉了!現在,我也向各位致歉,實在不好意思。”
這年頭雖說生意人不受歧視,可是一個這麼大的官向各位致歉,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一時間大家全都愣住了。
驀地就見剛才那個一直都紋絲不動的陶老闆忽然站了起來,向眾人一使眼色。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急忙站直了身子,一起彎腰施禮道:“大人言重了。”
北辰蕭擺了擺手讓大家站好,清了清嗓子,說道:
“河道淤塞、渡口損壞是以前經常遇到的事兒,大家也不必怨天尤人,我大齊現在在西邊的戰事大家都很清楚。”
“朝廷調撥糧草這是軍國大事,更是耽誤不得。如今我們只有儘快疏通河道,方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大家都知道疏通河道、修渡口那就需要大量的民工,可是今年的勞役已經徵過,如果要想著